在與韓知近一月時間的拉扯壓價之後,最終以韓氏總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換取了度假村的一半項目。兩家平分,但各自負責項目不同的分支,利益互不干涉,是令所有人都比較滿意的局面。
當然,韓知並不知道他的自負和以為還能掌控全局的自以為是,已經讓他走進了林溫為他設好的陷阱,成為了魚網裡的一兜魚。
及時挽回的利益讓韓知總算能和父親交代一二,在董事會上也難得獲得了好臉色,支持率終於漸漸回升。加之這段時日林溫為了合同的事宜多次約他見面,態度也較以前好了許多。變好的一切都在給韓知一種,馬上就可以回到從前的——錯覺。
林溫才懶得跟陷入自我幻想的韓知多糾纏。合同已經簽字生效,他心裡一塊大石落地,只等著項目聯合會上給韓知致命一擊,其他半點瓜葛也不願再與韓知扯上關係。
他把又一次來找他的韓知晾在前台,處理完手上的工作卡著下班點飛速回家,連晚了幾分鐘來找他約晚飯的方妤都撲了場空。
林溫歸心似箭。
這段時間他要處理的事情太多,小半個月幾乎都在辦公室里連軸轉,已經很長時間沒和傅深待在一起好好吃個飯了。
傅深倒是抽空來找過他一次,怕他把身體熬壞了,準備強行把人帶回去休息。誰承想傅深剛從方妤手裡把他搶走,下一秒電話打進來,傅深又被人叫走匆匆趕回公司處理事宜。
於是同住一屋檐下的兩個工作狂,十天半個月時間也沒能湊到一塊兒,若大的別墅硬是被他們住成酒店鐘點房。吃飯、說話都是匆匆一見,轉身又奔赴到各自的戰場。
老實講,這種並肩同行又為了自己的理想各自為戰的狀態,完美契合了林溫夢寐以求的生活,讓他竟平白產生許多不舍。
躲在別人的保護圈裡固然是一種安穩的生活,但自己拿起槍面對敵人又是另一種全然不同的體驗。
林溫心裡知道,傅深尊重他,所以從不插手他在公司的事務和決策,也從不多置喙他的計劃和生活。他和傅深有著共同的終點目標,但傅深從沒有把他當成復仇的工具和傀儡。
傅深從來都讓他自己走。
這條路無論有多苦有多少荊棘,傅深都沒有兀自的把他收進禁錮的囚籠,以保護之名束縛他,讓他當一個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。對半生都在鳥籠里收斂翅膀做金絲雀的林溫來說,讓他自己飛出去撞得鮮血淋漓,才是一種真心的尊重。
傅深把他當人格獨立的一個人。
而不是依附他人無用的瓷花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