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他竟生出了些許虛妄之心,除了在商業上回報傅深帶來利益,他也想在生活里讓傅深過的更舒心。
林溫高高興興像生了翅膀一樣帶著心飛回去,可惜傅深並不在家。
傅母文琇女士一個人站在客廳偏桌,處理著手上的花卉。見林溫這個點回來,高興道:「我還以為今天又得一個人吃飯了,沒想到咱家小工作狂回來了。剛好,我下午包了餃子,晚上我親自下廚,給你做好吃的。」
「好,那我給您打下手。」林溫放下東西就上前幫文女士處理成堆的花枝。他與傅母接觸不過一月,傅母卻做什麼都想著他,帶他吃飯給他買衣服,還把他介紹給自己的朋友們,全然當半個兒子養。讓林溫結結實實重新體驗了一把被親人關懷的感覺,說話間也更加親昵:「先生晚飯回來嗎?加班的話給他留一碗吧,他的助理休假了,忙起來他肯定忘記吃晚飯。」
「......他不回來。每年的這一天......他都不會回來的。」
傅母手上修剪花枝的動作停頓下來,望著手裡的花沉默下來。新鮮送來百合花微開著,花露和噴灑的水混在一起,順著她的指縫流成一片。
百合花香很淡,但大朵大朵的聚集在一起,香分子就快速地擴散開,在擺放開來的花瓶間流連,像一條看不見摸不著卻又在心裡永不斷的香帶。
文女士的視線落在這些花上,目光溫柔又黯淡,好半天才重新笑道:「放心吧,傅深不在公司,每年的這天他都不會工作的,一早就去西郊的墓園守著了。今天......是小慧的生日,是我珍貴的女兒、傅深的姐姐傅慧的誕生日。傅深每年都要陪他姐姐一起過的......」
林溫猝然抬頭:「對不起伯母,我不知道今天是......對不起。」
「你這孩子,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?」文女士擦了擦手上的水,把剪好枝葉的花朵插進瓷瓶里。抬起頭對林溫柔和地笑了笑:「對於逝去人最好的懷念方式,就是你做什麼都還想著她,閒時和身邊人毫無顧忌的談論她,這樣她就永遠還鮮活的存在著。就算你不問,我也會和認識的每一個人說,今天是我寶貝女兒的生日,即使她逝世了。」
文女士把插好的花瓶仔細地擺在房間每一個觀景台上,邊拿噴壺噴水邊對林溫道:「小慧最喜歡百合花,以後你有空去看她的時候可千萬別帶白菊,她嫌慘慘澹淡的,不喜歡。你應該不太知道小慧的事吧?傅深是個死腦筋,一點都不像我,他自苦慣了,想來是不會跟你真心實意的掏心交談此事。」
林溫跟著點點頭:「先生......不愛訴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