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說什麼,酒是看見服務生,隨口要的。」林溫搖頭,他今晚喝了不少,但這兩年酒量見長,腦袋還是清醒的。他並不瞞傅深,如實相告:「他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。」
傅深眉心一挑,剛張口想問,即而聽林溫答道:
「我說有。」
傅深的眉眼因為這簡單的一句話柔和下去,看著林溫有些迷離的眼神,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,帶著點誘導的意味:
「然後呢?你說你喜歡誰?」
商場上斡旋的本領已經成了習慣,林溫的腦袋還在酒精里轉,卻自動忽略了呼之欲出的直白答案,把兩個問題合二為一,就重避輕的回答:「然後他問我喜歡什麼?家世、能力?還是身份背景?」
「嘁,果然是沒長開的小孩兒。」傅深發出了一聲不屑的聲音,拿起地上的酒瓶又添了一杯酒。「小孩子才比外在,成年人只論心意。」
他說完,喝了一口酒,才察覺到林溫故意岔開了他最初的問題。他為自己醋意上頭只記得譏諷對手被林溫帶偏失笑,卻沒打算掀篇帶過,反而上前一步,撩起林溫耳側的頭髮,把人圈在他兩臂之間,低頭俯問:
「那你喜歡什麼?家世、能力、身份背景,這些外在的東西我和他不相上下。林溫,你喜歡我什麼?」
陽台的空間並不狹小,但林溫被傅深堵在牆角,又刻意縮進了距離,抬眸間甚至能觸碰到傅深的鼻尖。
林溫剛才還清醒的腦袋這一刻有些暈乎,打好的滿腹草稿統統在呼吸交纏間忘了個乾淨,只能跟著傅深的引導回憶起剛才的場面。
半刻鐘前,詹姆斯站在這裡,失意的問林溫自己究竟有哪裡落了下風。
林溫其實回答不上來。
在他心裡,傅深一直是特別的。他的命是傅深救下的,人生新開始的每一次蛻變都離不開傅深的身影,這讓傅深和其他人從來都不在同一條評價標準的線上。而三年前那個下著薄雪的夜,他從窗台落進傅深懷裡,就註定,這條特別的線上至始至終,都只會站著傅深一個人。
所以別人縱有千般好萬般好,走不進他心底,再多好都抵不上傅深看向他的一個眼神。
林溫在心裡快把傅深奉上了神壇,但直白的愛意卻內斂的沒有宣之於口。想了許久,只對詹姆斯道:
「可能我這一生命比紙薄,唯獨喜歡了他,才覺得心臟全須全尾有了重量,能壓著不被傷痛的風吹走。」
「所以不是你不好,詹姆斯,你是我人生中遇見過極為優秀的人。只是我的感情滿倉了,僅限能認購傅深一支股票。」
「售空即罄,不求退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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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台前,傅深沒得到答案,還在循循善誘:「你喜歡我什麼方面?長相?身材?還是什麼別的地方?」
沒從回憶里脫身的林溫,輕易掉進了獵人話術里的陷阱,順著答道:「一切,每個方面都喜歡。」
傅深笑出聲。
小狐狸學得再精,還是鬥不過從一開始就善於布置機關的狩獵人。
傅深一句引誘的問答,直接讓林溫變相承認自己喜歡的人是他。不僅騙到了問題的答案,還附帶一句暖人心坎的表白。
傅深心底柔軟一片,嘴上卻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