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林溫覺得自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忘記,當地點轉移到代表私人場所的家裡,他是怎麼被傅深掐著腰懟在各處,身體力行的表達了對方對這件事在意和不爽的程度,是多麼的深刻。
林溫起身,還沒來得及整理好自己凌亂的衣物,就聽見了樓下詹姆斯振振有詞的「我就是來讓他離開你」。聲音過於宏大,甚至讓林溫幻聽到了傅深發出的冷笑。
他心裡暗叫一聲不好,想推窗打破僵局,手剛搭上窗棱,又聽見傅深沉穩的聲音說著令他動作停滯在原地的話語。
——「你只喜歡他讓你滿盤皆輸的痛感,而我愛他寧折不屈的靈魂。」
愛。
當這個詞從傅深嘴裡說出,又認真著落在他的名字上時,林溫的心臟鼓膜發出強有力的跳動,震的他整個人停止了一切動作,震撼又心顫地望向窗外的方向。
他說不上心裡具體是什麼感覺,也不知道自己的臉上下意識做出了什麼樣動容的表情,腦袋裡只有一種整個人缺憾完全被充盈起來了的暈旋。
四年被圈禁日子如同一顆腐爛的種子,深埋在他心裡,又被傅深一句話翹起了結塊的土壤。
他用陳舊的血和淚痛悟。
原來愛在被說出口的時候,可以不是夾雜著痛苦與諷刺,可以不是施虐者肆無忌憚的藉口,可以不套著讓他感到委屈的外殼。
愛原來不是個貶義詞。
林溫想,
原來我也值得被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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詹姆斯站在樓下,看著林溫修長白皙的脖頸上露出明顯紅腫的痕跡,心如死灰。他狠狠地盯著假裝客套的傅深,咬牙切齒的轉身告辭。
林溫看不清花園的具體情況,傅深就隨口應付了詹姆斯幾聲算作搭理。然後面露微笑地走進內室,當著詹姆斯的面鎖住了玻璃門,而後一步三階上了樓,出現在二樓小窗台的視野,攬著林溫的肩熱情地朝樓下還沒走的詹姆斯揮手告別。
暗戳戳的炫耀,明目張胆的挑釁。
氣的詹姆斯在樓下用手工皮鞋狠狠地跺了跺地,眼不見為淨地背過身去。
「怎麼不請人進來?你也不叫醒我。」
當著別人面秀明晃晃恩愛這種事林溫還不適應,他動了一下,拿眼神示意傅深收斂一些。
傅深很吃林溫這種眼神攻勢,讓他想起昨夜對方在床間雙眸含淚嗔怒望他的樣子。他收回手,倚在窗台邊,把林溫還沒來得及打理的發梢理順,睜著眼睛說瞎話:「我請了,他不進,可能嫌咱家裝修風格對不上他貴族的品味吧。你看,他還嫌棄你的花園,把草坪都踩塌了。」
林溫無奈,張口想喊詹姆斯留步進來。
詹姆斯恰巧在此刻轉身,垂著頭淒淒說道:「林,如果你有一天後悔了,我還會.....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