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實不相瞞,上回你請我幫你在度假村項目的事上做文章之後,我就找人去查了一些你從前的事。我聽說兩年前,在你現在這個未婚夫之前,韓家其實是屬意你和許家聯姻。許家的小兒子,是韓知相交的朋友,銀行行長在外的私生子。」
林溫在韓悅划過痛恨的眼神里,明白資料上所寫的事情屬實,語氣不經放得更輕柔了些。
「這門婚事不是你父母做的主,是韓知替你去說項的。我看過那一年他掌管子公司的財務報表,他那時候項目資金鍊出現了大問題,急需用錢填補窟窿,而那時他身邊能快速給他貸款用來補救的,正是那位許家的私生子。所以......我猜想,韓知當時應該想暫時用你的婚事去救急。」
拿親妹妹的婚姻去填補自己捅破的窟窿,這種事絕對不是正常兄長能做的出來的。林溫初聞這件事時也覺得荒謬不堪,即便外界不知道韓知韓悅一母同胞,韓知這樣的做法也實在是喪心病狂。
林溫仔細斟酌著用詞,怕惹韓悅傷心。其實若非情況所迫,他斷不會在韓悅面前再提及此事。
但韓悅卻沒有那麼多顧忌,反倒什麼都不在乎。
「暫時?救急?」
韓悅嗤嗤地笑了一聲,戳著盤裡切好的的牛排,嘴角全是諷刺。
「不,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韓知。他不是臨時起意,他是蓄謀已久,想把我賣個好價錢。」
韓悅邊吃著餐點邊笑:
「就是你剛離開之後的那段時間,韓知情場失意,職場上也屢屢出錯。他常年在項目裡面拿回扣,上行下效,窟窿越來越大,靠他自己根本補不回去。那時候父親和董事已經對他很不滿了,他要是不想辦法把錢補回去,就一定保不住他在公司的職位。可他那個時候要和白苒解除婚約鬧得沸沸揚揚的,哪家銀行私下敢放心借錢給他。只有許家那位公子哥,因為是私生子小時候在外養了十多年,原配去世後被接回來,他父親覺得虧欠他許多,從來要星星不給月亮。韓知只能在他們家拿到貸款。」
韓悅嘲諷地抬了抬眉:「要不是他那個兄弟在訂婚前一周在外面磕嗨了,當場被抓,自己把自己送了進去。我早就被他嫁給那個癮君子,拿去換八千萬的貸款了,哪還有今天的日子過。」
資料調查的再詳盡,也沒有當事人親口講出來的殘酷。
林溫越聽越噁心,實在沒忍住暗罵了兩聲,皺緊了眉頭:「真是個爛人......所以經過這件事之後,你也想把韓知拉下馬。」
「唔,也不單是為了這一件事。不過都是陳年舊事,咱們又不是走心局,也沒必要坦白那麼多。」韓悅拄著手望著林溫眼底藏不住的憤憤,這回笑意直達眼底:「也不必為我感到惋惜,畢竟他最終也沒能如願把我賣出去。不過我確實很厭煩他,也很想讓他嘗一嘗沒有可以倚仗一無所有的滋味。」
「愚蠢的人就不該執掌商業大廈,那簡直是對於商貿的褻瀆。」韓悅叉起半熟的牛排,望著牛排中心還泛紅的肉塊,偏著頭有些嬌俏,卻道:
「說說需要我幫你些什麼吧林溫哥,我很樂意和你們合作,把我的哥哥也賣個好價錢。」
「......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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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餐吧走出來的時候太陽還很大,但林溫送韓悅回到公司走出大廈的時候,天空淅淅瀝瀝開始飄起了小雨。
夏天的天氣多變,時不時就要鬧上些脾氣。林溫抬頭看了一眼還半懸在天空的太陽,覺得這雨應該下不長,便決定待在屋檐下閒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