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時她便知道,為什麼明明是韓知心有愧疚卻還敢如此對待他。
因為林溫這個人太好把控。
人好、善良是誇讚的詞語,但對他們這種人而言,這不過是天真愚蠢的代名詞。
所以當她聽說韓知在林溫身上栽了一次又一次的時候,她只覺得韓知太過於愚蠢,竟被淺薄的情愛所左右,連自己的利益都保不住。
如今白苒再望著林溫那雙眼,便覺得,他們當初都看走了眼。林溫回來,當真是想要他們的命的。
她語氣不由得有些慌,還強撐著鎮定的面容:「我們見過的,林......總。多年前在韓知的別墅里。」
林溫並沒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,他只道:「是嗎?時間太久遠了,我都已經忘記了。」他笑了笑,「所以白小姐今天是來找我敘舊?」
「不是。」
「既然不是,不如快點進入正題,不要耽誤彼此的時間。」
白苒為林溫不客氣的態度而皺眉,但林溫把茶杯往她面前一放便沒了動作,她只好忍著氣繼續道:「我來是為了和你說一件有關於韓知的事,我知道韓知手裡有一樣東西,裡面記錄著一些不可為人知的事,找到它,你就能如願把韓知送進牢獄裡。」
林溫心裡登時划過韓悅告訴他的那捲錄像帶。他喝了口茶,假裝自己並不知曉此事,順著白苒的話問:「哦?裡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?」
「想必你知道,韓知的養母傅慧是死在韓家的,對外的說法是心臟病發作意外去世。」事情走到了這步,白苒知道也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,她袒露道:「但其實是假的,或者說,半真半假的謊言最容易被人輕信。傅慧確實是死於心臟病發作,只是那天並不只她一個人在家,韓知和他父親都在。他們親眼目睹了傅慧的死亡,並且選擇了袖手旁觀。」
林溫面色完全冷了下來。
「心臟病患者常年身上都備著藥,當初聽聞傅慧死訊我就對這一點感到奇怪,哪怕韓家當天一個人也沒有,她常背的包常待的地方也一定是有能救她命的藥,怎麼就會足足兩小時都沒有服藥跡象呢?」
白苒像是想到了錄像卷里什麼諷刺的場景,不由得笑起來,手指暗示性地划過自己的脖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