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廚房,看見蕭宿已經在座位上坐著了,吃飯倒是挺積極,見他出來便問道:「又是粥,你不會做點別的嗎?」
蕭宿承認,席言那時的話刺痛了他,席言將他看的很透,有些事情連他自己都還不清楚,就這樣被生生揭穿開來。
他做不到將錯就錯繼續厭惡對方,也做不到拉下面子道歉,席言也像是被他傷到一般,那種熱烈地注視他的眼神消失不見,兩人相對的時候只有無言。
沒了爭鋒相對,兩人的關係仍稱不上緩和。
他不知道席言是什麼意思,既不走,也不主動和他說話,不吵不鬧,讓他感覺不上不下,忍不住出言激他。
「蕭哥你不吃是吧,剛好,都給我吧。」
陸陽伸手拿他面前的碗,蕭宿卻比他快了一步,將碗奪了過來,「……我沒說不吃。」
他就是看不得席言忽視他的樣子,兩人同處一個屋檐下,低頭不見抬頭見,席言卻是真的做到了不打擾、不靠近、不說話。
「你不是嫌口味淡嗎?」
席言喝了口粥,慢吞吞說道:「是我口味淡,如果你不喜歡的話,可以讓廚娘再給你做。」
兩人頓時都住了嘴。
蕭宿按壓了一下左腹,這幾天清粥小菜的吃下來,他的胃痛很久沒犯過了,所以他倒是沒什麼意見。
反倒是陸陽,他年紀輕,消耗大,這點東西根本不夠每天的消耗,席言覺得他臉色都蒼白了一些,臉頰清瘦了不少。
他恍若未覺,安心吃著自己的飯。
第二天一大早,他跟陸陽一起回了學校。
「席老師,你怎麼過來了?」
早晨溫度尚低,他穿著一身淺色衣服,清雅的如同水中的蓮。
「主任,我來銷假。」
主任接過他的銷假條,驚訝道:「席老師不是剛剛結婚嗎?加上蜜月旅行的假期,還有半個多月。」
「取消了。」席言語氣平淡,「我也不想在家裡閒著,還不如早點回學校。」
畢竟許然還在學校里。
從辦公室出來後,席言獨自朝教學樓走去。
陸陽今天有課,教他們的那位老師席言也認識,要求很嚴格,不定時點名,缺席一次就不及格。
陸陽不敢招惹他,一來學校就立馬趕去了教室。
他穿過一條綠樹掩映的小道,昨夜落了點小雨,石板路上有些濕滑。
他走得很小心,每一步都精確到多少厘米,像是害怕自己會摔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