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然跟在他身後不遠處,緊張的看他往前走,每次他的身體一搖晃,許然便呼吸一滯,握緊雙手,恨不得馬上跑上前去扶住他。
他在大學門口就看見席言了。
一直跟著他到了辦公室,在拐角處躲了一會兒,在他出來後,又一直跟到了這裡。
他離得不遠不近,腳步放的很輕,生怕驚動了前面的人。
席言越走越偏,轉過一個拐角後,忽然消失在他的眼前。
「席老師!」
許然瞳孔一縮,連忙往前跑了幾步,卻怎麼也沒找到那人的身影。
他環顧四周,這裡位置偏僻,平常少有人來,建築也老舊,白色的外牆掉了皮,綠色的藤蔓爬到了二樓。
不遠處傳來一連串說話的聲音,有人踩著碎葉越走越近,他聽見別人口中出現的自己的名字,心一緊,轉身欲走,那群人卻已經看見了他。
「許然,你怎麼在這?」
第7章 主角受的炮灰前夫7
許然不敢走了,也不敢回頭,背對著眾人的身體在發抖。
直到有人一巴掌拍在肩膀上,他身體猛地顫了一下,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,「許然,你要到哪裡去呀?」
他回過頭,眼神躲閃,聲音細微,手指不安地攪動,「沒去哪裡,我去教學樓。」
按著他肩膀的年輕男人看了看自己的同伴,有人往前走了一步,問道:「我剛剛看見席老師了,你是在跟蹤他吧。」
聽見他們提及到那人,他一個失神,指甲在手背刮下一條長長的紅痕。
他低著頭解釋道:「我沒有,我只是路過。」
「你說沒有就沒有?」男人拍了拍他的臉,許然偏了頭,被他這極具侮辱性的動作刺激得眼睛微紅,「誰不知道你是個變態啊,不僅喜歡男人,喜歡的還是自己的老師。」
他的臉上露出嫌惡,甩了甩剛剛碰過許然的手,像是要甩掉上面的髒東西。
許然眼前凝上一層水霧,不知是為了他的嫌惡還是為了他說的話。
許然在學校里並不受歡迎,他性格內向,不愛說話,與那些青春洋溢的同齡人形成強烈對比。再加上他家境不好,需要打工來維持生活,沒有太多的時間放在學習上,成績也只能算是中下。
不管是在同學還是教師群體裡,他都是一個邊緣人。
但是陰溝里的老鼠也有想要仰望月亮的權利。
許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注意到席言的,可能是在公開課上,他溫和地問自己還有沒有問題;有可能是在某條小路上不期而遇,他習慣性的躲閃後,又不自覺的目光追隨他的背影。
他知道席言辦公室樓下有多少棵樹,知道以他的速度去教室要花多少時間,知道他最喜歡沒課的時候站在天台上吹風。
他明白自己像個變態,但他沒辦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