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本不想過來。
兩人的立場對立,他甚至懷著報復席言的心理,可是在看到對方舉杯的時候,他沒能控制住自己,等反應過來時,人已經在席言面前了。
「放開。」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,他動作一頓,慢慢鬆開手指。
只是在收回手的時候,手指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般,指腹眷戀的划過對方手腕處微凸起的腕骨。
柏霖:……
真要命。
他勉強打起精神,連忙道歉:「冒犯了席少,只是見到你太過驚喜,一時失態。」
他猶豫一瞬,「你,還記得我嗎?」
席言放下酒杯,抽了一張紙巾擦拭手指上濺落的酒液,聞言撩起眼皮看過去,「你就是這麼讓我記住你的?」
說完他先轉過頭去,看向庭院的方向。
席漠俞的助理推著輪椅進來,輪椅上的男人面色冷淡,垂著頭,看上去有幾分落魄。襯衣的扣子扣到最後一顆,像是要刻意遮住什麼。
他抬手,示意助理停下,抿唇看向席言的方向。
「先生,要叫席少過來嗎?」助理俯身小聲問道。
席漠俞張了張嘴,想要開口,但是喉嚨灼痛,只能聲音嘶啞的說了一句:「不用。」
「他身邊的那個青年,查查他是誰。」
他還想再說什麼,但張口卻感覺到一股血腥味兒,只能擺擺手,讓助理送他去休息。
宴會持續時間很長,為了應對不時之需,這裡有專門的休息室。
新晉影帝招來侍應生,問他席少的休息室在哪,獲得答案後,他禮貌的告退,藉口自己想休息一下,辭別眾人上了二樓。
他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,在走廊里走了兩遍後,發現並無他人,腳步逐漸加快,最終來到席言休息室門口。
取下胸針,他蹲了下來,慢慢撬著鎖。
嘴裡哼著輕柔的歌,笑容一直沒有消下去,表情甜蜜,宛若要去和戀人約會的少女。
咔噠一聲輕響,鎖被他撬開。
他摩挲了兩下門把手,走進了屋裡。
不是第一次到這裡來,對於房間的布局他很清楚,所以並未在客廳多逗留。
行走間,他慢慢褪下身上衣物,來到浴室,打開龍頭往浴缸里放水。
他還在哼著歌,從中世紀的童謠一直到最近的流行歌曲,偶爾搖晃腦袋,往水裡添些玫瑰花瓣。
他捻起一片花瓣,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口,像是皮膚上的瘀痕,想像著那是席言留下的痕跡,不由輕笑出聲。
看著水面逐漸上升,他張開手心,輕吻上面一串黑色字跡,然後拿出手機給席言發了簡訊。
「該給你取個什麼暱稱好呢?」他戳著手機低聲自語,「阿言?老公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