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他用了「我的愛」三個字,並在後面加了一顆小小的愛心。
席言覺得有些熱。
這不奇怪,大廳里人來人往,不時有人湊到他面前,皮膚饑渴症似的越挨越近,他一個眼神,便又退了開去,只在不遠處望著他,卻不敢靠近。
但席言確實發現一件奇怪的事。
主角受不知何時湊了過來,好似他的同伴一般,有意識的為他擋下別人遞來的酒。
「席少喝不得酒,我來吧。」
對方立馬收回手,心虛的瞥了一眼席言,「不用了,既然席少喝不得,那我就告辭了。」
「您慢走。」
柏霖是個演員,演技比名聲出眾,此時臉上掛著笑容,讓人看不出他心裡的煩躁。
誰知道酒里有什麼東西,一個又一個,這都不知道第多少個了,席言就跟招蜂引蝶的花一樣,也不知道他平時是怎麼忍下來的。
他被人糾纏過,自然知道那種滋味不好受,特別是碰到那些偏執的,就跟身上沾了髒東西一樣,甩不脫也洗不掉,時不時噁心你一下。
終於又送走了一個,他回過頭,剛想露出一個求表揚的表情,就見席言正若有所思看著自己。
頓時心頭一涼,收斂住了得意之情。
他在幹什麼?
席言不是他的情敵嗎?
他悚然一驚,越發覺得這個男人不對勁,就像一個漩渦,吞噬著周圍的所有人,漩渦自身卻毫無所覺,因為這就是他的本性。
沉迷,墮落,直至毀滅……
柏霖像是被蓋頭澆下一盆冰水,整個人清醒過來。
席言還在看著他,眼中帶著興味。
柏霖已經自覺到自己對席言不同尋常的關注,但還是為他對自己的注視感到一絲怪異的滿足。
也許,席言見過了太多愛慕者,每個都想靠近他、擁有他、獨占他,他見識和經歷過太多畸形扭曲的愛意,也一定為此煩惱,但又漸漸習以為常。
只有自己是不同的,他久違的從自己身上感受到正常的人際關係,並為此好奇。
他需要我。
腦中忽然跳出這個念頭,柏霖心中生出一絲柔情。
他猛地掐了自己一把,後退了兩步,看著席言的眼裡帶著驚悚。
他剛剛差點就陷了進去,明明已經那麼提醒自己了,還是差點沒忍住。
柏霖低下頭,不敢再多看一眼,仿佛面前的人是什麼洪水猛獸。
偏偏席言還要往前一步,帶著點熱意的手指觸到他的臉頰。
「你想說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