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著厚厚的面紗,趙青玉行走在人群中,眼神尋找著什麼。
驟然間,他看見一盞魚燈,造型與那人的有幾分相似,不過做工粗糙了不少。
繞是如此,他還是順著心意走上前去,問老闆這盞燈多少錢。
薄薄的燈籠紙里透出橘紅色的光,他撫摸著花燈,指尖也染上了火的熱意,深呼一口氣,他提著燈,沿著遇見那人的河岸一直往上走。
河水被映照成無數種色彩,河的兩岸蹲著來祈願的年輕男女,一對又一對,將河燈放入水後相視一笑,仿佛這樣就能走到永恆。
趙青玉感覺到了喧鬧。
真奇怪,明明遇見那人的時候,他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,岸邊似乎也沒有這麼熱鬧。
不知往前走了多遠,他轉頭將走過的路重走了一遍,回到了遇見那人的地方。
將魚燈放在一旁的地上,攬著衣袍、抱著膝蓋坐了下去,靜靜的看著對岸的景色。
心情忽然平靜了下來。
身後人群來往如織,但都與他沒什麼關係,他只是在等著一個人,等著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的人。
夜深了,頭頂明月高懸,周圍萬籟俱靜。
外面傳來咚咚叩擊之聲,聲音不輕不重,剛好能將人從睡夢中喚醒,卻又不帶著驚動的意味。
越影坐了起來,目光清醒,驚疑不定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。
以前在戰場,處處都需提防,時時都要小心,長此以往,便也養成了時刻保持清醒的能力。
「是誰?」帶著睡意的聲音響起,席言面朝著他,半睜著眼睛問道。
越影收回視線,面色未露出半分異常。
「沒有誰,可能是野貓不小心進來了。」他掀開被子,說道:「我出去看看。」
他拿上了放在桌上的劍。
離開的時候,他掖了掖席言的被角,又將床帳放了下來。
深夜的宅子十分安靜,越影拿著劍,緩步朝著聲源處走去。
旁邊的草叢顫動,越影看了過去,撥開枝葉,什麼也沒有,只在地上找到一塊拇指大小的石頭。
在原地站了一會兒,忽然想到什麼,他臉色一變,往席言的房間跑去。
房間裡沒有多餘的聲音,他鬆了口氣,走進去一看,席言掀開半邊帳子,坐起來看向了窗戶的方向。
窗戶?越影看了過去。
他記得自己離開之前,窗戶是半開的,現在卻全闔上了。
越影推開窗戶,有什麼東西從窗欞的夾縫間掉了出去,他跳到窗外將它撿了起來,原來是一枝新鮮的花枝。
與之前撿到的那枝差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