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看來,沈周南當真是眼瞎。十幾年潔身自好,身邊別說情人,就連個親密點的朋友都沒有。那麼多男男女女往他身上撲,他都不多看一眼,結果席言在路上挖個坑,他樂呵樂呵地就踩了下去。
不僅跟人領了證,死了還把多數遺產留給了席言。
作為他親兒子的沈寂,不過拿到公司一點股份和一棟別墅。
老男人禁慾了十幾年,一談戀愛就跟老房子著火一樣,臥室都多餘進,在客廳沙發上就壓著人使勁親。
一張嘴跟觸手上的吸盤一樣,手還死抱著對方的腰不放。
好像少親一口,他都能當場憋死那樣。
看見這一幕,沈寂人都傻了。
他站著沒動,是席言先看到了他,皺著眉推開了還要湊上去的沈周南。
「別鬧了,沈寂回來了。」聲音帶著令人耳朵發麻的沙啞。
沈寂看他皺起的眉頭,按著沈周南肩膀的手,再看他的嘴唇,果然又紅又腫,紅得快要出血一般。
沈周南握住他的手,在他指節上親了親,呼吸不穩地說道:「別管他,我們繼續。」
三十多歲的沈周南目光灼熱的像個剛開葷的處男,跟平時那副穩重、沉著的模樣大相逕庭。
像是被話本里的狐狸精迷惑了神智。
但下一刻,沈周南就倏地扭過頭,看向沈寂的眼神裡帶著冷意:「還不走。」
沈寂心臟狂跳,噔噔噔上了樓。關上門,甚至上了鎖。
沒過幾分鐘,外面傳來敲門聲。
「是誰?」沈寂問道。
外面默了一下,才傳來席言比剛才平穩許多的聲音,「是我,來看看你。」
沈寂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。
打開門,看到穿著襯衫的席言站在門口,暖色的燈光照得他膚色格外的白。被沈周南扯開的兩顆扣子已經扣好,衣領下,半枚紅色痕跡若隱若現。唇還是腫的。
沈寂有些出神,看著他脖頸旁長長的抓痕,不知為何,又想到了八爪魚。
沈周南很纏人吧,每天都要折騰,難怪他這段日子上班時間越來越晚。
遲早被這狐狸精吸個乾淨。
沈寂在心裡惡狠狠地想,這惡意也表現在臉上,他粗聲粗氣問道:「什麼事,沒看到我要睡了?」
他沒覺得自己這態度有問題。
為了錢接近沈周南的人太多了,為了討好沈周南,他們也不得不討好自己。
在他看來,面前的席言也跟那群人一樣,都是為了錢。
那不然還能為了哪樣?為了愛?
別逗了,席言看向沈周南的眼裡,可沒有絲毫愛意。
反倒是姓沈的老男人,不僅一腳踩進了席言的坑,還吭哧吭哧自己拿鏟子又往裡挖了幾米,像是要徹底把自己埋這個坑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