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言自然是好看的,沈周南也溫文爾雅,但當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,沈周南就變得礙眼起來。
沈寂揉著傷口的手指失了力道,又扯開一條血口,他將手藏到身後。
「隨口一提。」席言語氣冷淡。
「那些菜……」
「我不吃了。」席言說道:「你不用做這些事情討好我,我更關心你在公司的表現。」
他像是個關注孩子在學校表現的家長,當孩子興高采烈拿著獎狀回家,想要跟他分享自己是如何勇戰群敵、奪得競走比賽第一名的獎狀之時,他卻只冷冰冰的問這學期期末考試有沒有考第一。
沈寂的心沉沉的,被名為失落的石頭吊著,他想解開這繩索,卻哪裡都沒有頭緒。
他使勁揉著傷口,弄得自己指頭上都是血,才勉強穩住表情,強笑道:「我知道了。」
沈寂離開的時候,席言出聲叫住他,看向沈寂的目光似是考量。
「再過幾天有個酒會,是跟其他與沈氏有合作的公司,他們都是你父親以前的朋友,是時候讓你見見了。」
沈寂目光中透出震驚。
酒會很正式,來得都是些上流人士,還有些被特意邀請而來的各界知名人物。沈寂只要一轉腦袋,就能撞見好幾個在電視台上出現過的名人。
他來得稍晚,路上遇到了一點堵車,跟他異地出發路程稍遠的席言反而先到。
沈寂很容易便發現了席言的所在。那人無論在何處都是人群的焦點,眾星拱月般的存在。
所有人都表現得與他極為熟稔,沈寂擠進人群,摁下一隻即將碰到席言肩膀的手。對方感覺手腕一陣劇痛,驚愕地轉頭看向他,卻也不敢聲張,他幹的本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,只好低著臉往後退了一步,意圖躲進人群。
他一退,便給沈寂留出了位置。
沈寂神情如常,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看到,「席言,我來晚了,沒等太久吧。」
席言應聲回頭,說道:「你來得正好,過來,我給你介紹一下。」
席言帶著沈寂認人,不論他走到何處,周圍的人便自行圍攏過來,熱情地與他打著招呼,仿佛他是什麼難得一見、炙手可熱的大人物。
連帶著旁邊的沈寂也跟著沾光,為了不顯得過於刻意,他們恭維席言的時候,沈寂也能順帶著得到幾句誇讚。
沈寂臉上笑著,心中卻是越來越煩躁。
他們根本不認識沈寂這個人,不過是看在席言的面子上,說自己幾句好話,實際夸的卻是背後的席言。
「這孩子不錯啊,長得又英俊又挺拔,不輸他爸當年。」耳邊響起爽朗的笑聲,沈寂回過神來,禮貌地舉杯道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