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信仰以靈魂為食,忠誠以血肉鑄就,祂已經沉睡得太久,滿月之夜終於到來,該是時候,為我們的主,獻上最後的祭品。」
他的手貼著冰冷的雕像,試圖讓它沾染上掌心的溫度,目光不曾有片刻移開。
「鎮長。」主教撫摸著大理石說道:「是時候將我們尊貴的客人請過來了,在此之前……」
他看向已被雕像吸引了全部心神,滿臉狂熱的張龍,臉上帶上一點虛偽的憐憫,「就以閣下作為開場。」
他掏出一把銀色的匕首,遞到張龍面前,張龍看著手中的利器,臉上不見恐慌,只有迫不及待與興奮。
他解開外套,露出胸膛,將匕首對準自己的胸口,沒有猶豫,匕首朝胸口刺去,劇痛使他的臉下意識抽動了一下,隨即便被激動和滿心充斥著的喜悅所掩蓋。而後兩隻手握著刀柄用力劃下,在自己胸口拉出一道十幾公分長的傷口。
他的手不時因痛楚而顫抖,嘴角不停地抽動,即使如此,他的動作卻絲毫未停,甚至越痛苦他便越興奮,只有足夠的疼痛,才能證明他的虔誠。
「我做到了。」直到感覺到已經差不多了,他手一松,匕首落在地上,嘴角誇張地咧開,臉上的笑容因極度的亢奮而顯得猙獰。
張龍伸出兩隻手,手指探進胸腔,用力一扯,本就深長的傷口再度撕裂,他就借著這樣的姿勢,緩慢而堅定的挖出了自己的心臟。
隨著胸膛失去溫度,他的狀態一下子萎靡下來,抖著手將心臟遞給了在一旁等待的主教,喃喃道:「我做到了,我做到了!」
他腳下踉蹌了兩步,臉色瞬間變得灰白,不顧自己仍在流血的傷口,搖搖晃晃朝前方走去,伸出手想要觸碰雕像,卻轟然倒地。
台下所有人探著腦袋,目光熱切。
這樣的場景他們已見過無數次,嘗試過無數次,也失敗了無數次。
「成功了嗎?」人群里傳出聲音。
「成功了嗎?」又有人問道。
「沒有,他還是沒有出現!」
「該死的,又失敗了!」
「我就說了,這種方法不可行!」有人站起身,煩躁地甩手。
「主教騙了我們,他在利用我們。」另一人語氣悲觀。
「也許卡爾才是對的,我要單獨舉行獻祭,如果他真的會出現,我為什麼要跟你們分享?」
身旁有人站了起來,給了說話的人狠狠一拳,「住口,你這混蛋!卡爾總是私自對那些外來人下手,如果不是尤里幫他,那個自私的傢伙早被我弄死了,你也想變得跟他一樣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