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怕說出口讓柏霖知道,柏霖會當場發癲。
「會有機會的。」聽見張揚話里的遺憾,柏霖摩挲著手裡的邀請函,低聲道。
硬質的、造型精美的邀請函被他小心放在胸口,他知道他完了,沒得救了。
自從聽見席言那句「我希望你會來」之後,他滿腦子的想法就是儘快趕到席言公司。
事實上,自從在酒局上第一次見到席言後,他就變得不太像以前的自己了。
以前他有向上爬的野心,哪怕出身微末,他也有不屑於被其他人看懂的驕傲。被越光背叛後,他有短暫的心痛,更有被羞辱了的憤怒。
但現在,他的記憶如同被清洗了般,沒了野心,沒了復仇的欲/望。
所有的情緒都淡淡的,空蕩蕩的腦子裡只容得下一件事,仿佛出生時就印刻在腦子上的烙印——席言,席言,全是席言。
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「前天我們放出去的餌,又死了一個。」
「進入任務世界才多久,這批新人卻已經損失超三分之一。」
「是啊,該怎麼辦?」
一間陰暗的小房間內,幾個輪迴者聚集在一起,語氣沉重地討論著。
這裡的大多數人都已經通過了幾次任務,自然知道對於這個D級任務副本來說,自己實在是太過渺小。
比起對不確定通關獎勵的爭奪,自然是活下去更重要,聯手是他們現在唯一的機會。
至於那些新人,他們並不在意新人的死活,不過一群炮灰而已,而且是一群十分好挑動的炮灰。
他們不過隱晦地暗示了幾句:任務的重點應該在柏霖身上,新人們便急不可耐地去替他們趟這道雷。
也不想想,能成為D級任務世界裡最終boss,柏霖怎麼可能是什麼善茬。
果不其然,動了手的新人一個也沒回來。
不過這也讓他們得到了一些線索。
柏霖重置時間的時候,他們這群輪迴者是不受影響的,仍可保留重置前的記憶;目前觀測到的最長的重置時間是一天之前,最短的不過兩個小時,暫時還沒找到規律。
最重要的是,柏霖每次重置都在那些新人對他動手後,不排除是柏霖的死亡觸發了重置機制。
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麼只要保證柏霖不受到致命傷害,那麼問題自然解決。
「我覺得應該不會這麼簡單。」人群中,一個毫不起眼的中年人開口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