咣當一聲。
劉年年單手扶住22號車廂的車門,她渾身是血,背後是數不清的屍體,他們形態各異,因為基因混雜身上總有一部分人的特質,比如跟斧頭融合的人。
現在他們苟延殘喘,鮮血噴灑到車廂每一個角落,老式火車內部被鮮血打濕,她可以確定,歸鄉號的水鬼只能通過積水移動,無法通過她的血液,不然她已經被殺了千萬遍。
19車水鬼雲集,陰冷冷的寒意似乎能把人直接殺死,她看到了幾具懸掛在車頂的屍體,那是北調的人。
但劉年年像是一把進入歸鄉號的鑰匙,能夠通過控水來解決的麻煩相比較沒有那麼耗人,只是精神上像是有一把生鏽的鋸子在緩慢地割她的神經。
20車是貨車車廂,沒有床鋪也沒有座位,木箱子堆在一側,另一側是行李箱,甚至有幾個籠子裡放著的是動物,雞籠上蒙著布,露出一隻雞的眼睛,仿佛在朝外窺視。
角落裡的籠子裡盤踞著一條蟒蛇,黑暗中潛伏著其他生物,劉年年看了很久才意識到那是什麼,人和人疊加在一起,儘量縮緊自己的身體,小心翼翼投來探尋的目光,因為目光太生動,都一時間讓劉年年誤以為那些人是活人。
那也確實曾經是活人,貨車裡的偷渡客,躲在角落裡不敢讓人發現,身體互相擠壓著,一個狹窄的木箱裡就塞了五六個人,他們根本不可能躺下,只能坐在木箱裡,從箱縫中露出一雙眼睛。
而箱內可能已經有人死了,他們就坐在同伴的屍體上。
這些人跟被關在籠子裡的雞沒有區別,仿佛作為人的屬性已經被徹底剝奪了。
劉年年不清楚這些人是災難前上車的還是災難後,唯有一點可以確定,如果把活生生的人逼到這個份兒上,那當年世界環境一定差到了極致,差到讓人覺得只要能搭乘上歸鄉號就行。
劉年年被箱中偷渡客吸引,等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被關進其中一個木箱,她需要警惕走動的人影免得被抓,在狹窄的木箱內需要提防同類相殘。
祝寧斷斷續續的聲音指導劉年年走出20車,而21車的環境跟20車差不多,只不過那是一車的怪物,這對祝寧來說最簡單,她本人在這兒只需要吞噬。
但對劉年年來說反而是地獄,每一個污染物都出奇強大,她常常還未解決一個就被數十個污染物撲殺。
沒有隊友沒有幫手,祝寧距離太遠無法直接出手相救。
劉年年分不清是眼睛裡進了血,還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紅的,她回過神時已經站在血泊中,帶著一個瘋狂的微笑,黏糊糊的血液讓她回想起殺死陸堯時的快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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