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聽見荊玉山的聲音,肩膀一顫,竟然撐起身子,轉頭看了他一眼。
兩人打了個照面,一時沉默。
哦,還真是王子阿錯。
太巧了。
哈哈,他就說他認人的本事從不出錯嘛。
女子也緊張地看向他。
荊玉山可淡定多了,他斂袖揖身,笑道:「阿錯,人生何處不相逢啊?」
三人乘上一艘船。
夜裡,阿錯燒了起來,因為缺醫少藥,女子只能不停地去用涼爽的河水浸濕了帕子給阿錯擦拭身體,來來回回的動靜吵得荊玉山也睡不好。
他無奈,嘆了口氣,走過去,從懷裡掏出一瓶藥,讓阿錯服下。
阿錯王子的臉色毫無血色,看上去更是秀美了,眼睛睜開一條縫,虛弱地問:「什麼藥?」
過來救他還這麼跩?荊玉山被氣到了,故意說:「吃完馬上把你毒死的藥。」
女子立即緊張起來。
阿錯說:「把藥給我吃吧。」
走近以後,荊玉山嗅到了他身上的腐味兒,翕動鼻翼,說:「你的傷口是不是爛起來了?」
阿錯不吭聲,他伸過手去抓住阿錯的衣襟就往下扯,女子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腕。
荊玉山回頭對她說:「我在救他。」
女子面對他的目光,到底還是放開了手。
荊玉山脫了阿錯王子的衣服,發現他的傷口的確有部分腐爛了,他掏出匕首,說:「這會兒可沒別的藥,我得給你直接把腐肉給颳了。」
阿錯毫不反抗地躺在那兒,瞥了他一眼,就不說話了。
荊玉山想了想,把自己喝水用的竹筒遞到他的嘴邊,說:「咬著,不要大喊大叫。」
又讓女子拿燈:「你把著燈。」
刮腐肉持續了一刻鐘。
女子有些害怕,閉著眼睛,並不敢看。
直到結束以後,荊玉山讓她可以去照顧阿錯了,她才睜開眼睛,讚嘆說:「阿錯王子真是勇敢,刮骨剔肉都不喊疼。」
荊玉山被逗樂了,說:「什麼啊?颳了兩下他直接疼暈過去了。」
女子:「……」
說完,荊玉山探了一下阿錯的鼻息:「還好,沒有疼死。」
等船上重新安靜下來的時候,荊玉山冷不防地說:「我還以為你應該膽子很大呢。畢竟都敢殺了幽王,結果現在竟然不敢看一個小傷口。」
女子渾身一震,抬頭不是,不抬頭也不是,她屏住呼吸。
荊玉山抽絲剝繭地說:「就算你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,依然很美,幽國王城的美人沒我不知道的,你又帶著其他國家的口音,想必不是幽國本地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