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酌明顯非常愉快, 笑意始終沒有消失:「是嗎?那你給我下什麼蠱了?」
「你必須永遠都只喜歡我一個人。」雲禮這般說完, 又鬆開手指,俯身輕輕親吻, 含糊表白,「因為我就只愛你。」
明明剛剛瘋狂地放縱過,結果唇舌相觸又成烈火燎原。柔軟的舌尖相互舔吮,酥麻便順著脊樑全身蔓延。
少年的喘息越來越急促,手指溫柔而不知死活地撫過結實的胸肌。
混亂之間,他便猛然被翻身壓倒在床上。
雲禮慫慫地哀求:「不行了,都、都兩回了……唔……」
推脫的話終究是融化在熱吻之中。
仍舊無法習慣的感覺無比強烈,微微張大的美麗眼眸再也盛不住水光。
失控的淚又淌了下來。
*
清幽的山每逢傍晚都會有輕薄的霧氣,被喚作夕嵐。
太陽光芒最紅時,霧便成了粉的,像是夢境中才有景象。
雲禮趴於換洗乾淨的大床邊,很認真地在平板上鼓搗服裝的靈感拼貼。
可能真是換了環境的關係,躲在小小的苗寨里,他的想法和在東港有了很大不同。
正沉浸時,忽傳來開門聲響。
這裡的食物有些重口,是程酌親自做了粥和青菜端回房間。
明明已經很熟悉彼此,可發生關係之後,雲禮心中又泛起微妙的羞澀。
他盯著程酌把托盤放在旁邊,舀起粥來餵自己,才忽然說:「桑雀哥哥告訴我,你以前根本不會做飯。」
程酌理所當然地反問:「不會還不能學嗎?」
雲禮默默把粥含住,是熟悉的味道。
程酌瞧過來的目光滿是溫柔,而那溫柔之中,又多了幾分露骨的興味。
雲禮對視過去,又問:「如果我不喜歡男的,你也會照顧我讀完大學嗎?」
「也許吧,」程酌微笑,「都把我說得這麼高尚了,我也不好否認。」
高尚是個相當有距離的詞彙,但他的確三觀極正,不止在感情方面,對待生活中的任何選擇,雲禮都不曾在程酌身上感受過狹隘愚蠢的東西。
像這樣的男人,的確是萬中無一吧?
所以儘管程酌的朋友一個賽一個難搞,在他面前卻都友好得體。
我也想變成如程酌般的存在……
雲禮的思緒飄飄忽忽。
「已經三月了,」程酌忽提起正事,「如果你想今年就考設計學院試試,得開始報名準備了。又或者感覺時間太緊,再多準備一年也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