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寧渾身打了個激靈,連忙抖擻道,「我沒有...」
話落察覺司禮監幾位秉筆都看了過來,立即揪了自己一把。
昨個兒做了噩夢,半夜醒了兩回,睡得不太好,方才一時走了神。
章佩佩見狀,臉色立即冷下,鳳寧不明白裡頭的門道,她卻清楚地很,別看這些內侍在她們面前躬身哈腰的,沒準便是主子們的眼線,張茵茵這麼一嚷嚷,保不准能傳到皇帝耳根子裡,於是她也有樣學樣,
「張茵茵,萬歲爺午膳的食譜瞧過了沒有?」
張茵茵是個欺軟怕硬的,對著章佩佩語氣很恭敬,「回姐姐的話,我過目了,有徽州豆腐,乳鴿天麻湯,還有....」
章佩佩打斷她道,「茵茵,你當差可比鳳寧差遠了,鳳寧幫我那會兒,挽起袖子親自下廚,大總管日日都誇她,連我也得了好臉色,你這一來,每日只擺個譜,知道的曉得你在替陛下當差,不知道的還以為您當大小姐來了,不就是道徽州豆腐嘛,自個兒做呀。」
張茵茵面色一僵,有些下不來台,她朝楊婉投去哀求的一眼。
楊婉雖被斥,依舊是御前第一女官,張茵茵與她交情頗深,楊婉不能看著張茵茵落下風,於是替她回道,
「佩佩說得對,咱們這裡頭的姑娘,鳳寧的細緻認真有目共睹,不愧是你帶出來的人,茵茵剛來,還有許多不周到之處,還望佩佩多予指教,至於親自下廚...」楊婉轉過身溫柔地看著張茵茵,
「我記得你在閨房時有幾樣點心做的極好,不必因為在御前就畏首畏尾,你大膽嘗試,咱們幫你掌眼呢。」
一席話面面俱到,四兩撥千斤將矛盾掩蓋下去。
章佩佩無奈地朝鳳寧聳肩,眼神似乎在說「瞧,快學一學」,鳳寧揉了揉眼,這本事她還真學不來。
寬袖往下一落,楊婉瞅見她手臂處露出一道傷口,連忙問,
「妹妹,你受傷了?」
鳳寧掩了掩袖口,搖頭失笑,「不妨事,就是騎馬時摔了一跤。」
章佩佩心疼得不得了,又是要去尋藥膏,又是要看傷口,下不來地。
裴浚今日沒走遵義門,是打養心殿耳門回的御書房,姑娘們這番話就被他聽了個正著。
他臉色不好看,心裡罵李鳳寧是個笨蛋。
放著他這尊佛不求,每日磕磕碰碰見縫插針把自己折騰得半死不活,他到底該誇她有毅力還是罵她愚蠢,他教的不比旁人好?她想騎馬,他大晚上的還能帶她上城牆騎呢。
自那日罵了她到今天足足六日,她愣是一聲不吭,也不服軟。
倔。
裴浚從不在意別人的情緒,這是第一次。
他心情不好,午膳又沒搭理李鳳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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