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曉霜看著她「惡人先告狀」的架勢也不得不服,好歹也是閣老之女,底氣是有的,遂昂首挺胸跟著章佩佩大步往前走。
張茵茵被擂了一腳,疼得面色發白,由宮人攙著到了養心殿。
養心門洞開,華麗的藻井被艷陽映得五彩斑斕,炫得人睜不開眼,十幾名羽林衛矗立在側,個個肅然神武,目不斜視。
正殿廊廡下空無一人。
站班的那些宮人不知何處去了,偏西的日頭煌煌罩在頭頂,襯得院子裡鴉雀無聲。
原先鬧哄哄的一行人進了養心殿,紛紛不敢吱聲了,只管對著正殿門口跪下。
張茵茵和陳曉霜含著淚跪在最前,章佩佩看著二人梨花帶雨的模樣,便知她們是打著裝可憐博同情的招兒,心裡十分瞧不起,可人到了養心殿前,也不能不低頭,不情不願折了膝蓋直挺挺跪下。
眾人就這麼跪了大約半刻鐘,膝蓋都跪疼了,裡面還無動靜,章佩佩膝蓋難受,不得不撐著雙臂垂下首,
就在這時,一雙烏金繡蟒龍紋金線的靴子落在眾人視線前方,彩繡輝煌的袍角隨著清風微微晃蕩,無聲的威壓也隨著一路盪至眾人心底。
裴浚背著手,居高臨下立在廊廡,淡淡掃了幾位女官一眼,
「何事鬧成這樣?」
陳曉霜不給章佩佩開口的機會,立即抬起臉,將那巴掌印示給皇帝瞧,忿然道,
「陛下,臣女惶恐,今日午後正要出門當值,那章佩佩忽然蠻橫上前來打了臣女一巴掌,臣女一頭霧水,不知何處得罪了她,她如此膽大包天,視宮規為無物,還請陛下替臣女做主。」
裴浚眉頭一蹙,視線掃向章佩佩。
章佩佩直起身子,憤憤不堪望著皇帝,
「陛下,臣女是打了人沒錯,可也事出有因。」
裴浚還是頭一回見人在他跟前如此硬氣,他極輕地笑了一聲,笑意不及眼底,「哦?你且說來聽聽。」
章佩佩又不笨,辨出他語氣有些陰涼,神色頓時收斂不少,她眨眼問皇帝,
「陛下,鳳寧的事您聽說了嗎?」
裴浚眼色微的一沉,「是你在問朕,還是朕在問你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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