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隻手捂住嘴巴強壓下過速的呼吸，另一隻手顫抖著去摸口袋裡隨身攜帶的藥。
看不見，手又抖得厲害，小小的藥盒半天找不到開口。
囫圇往嘴裡倒去，生生下咽。
良久，顫抖的人才緩慢平靜下來。
江棋瑞先是聽見一聲鳥鳴，而後白茫茫一片的視野逐漸恢復原有色彩。
他仰著臉，一點點看清玻璃窗中倒映出的自己。
如瀕死之人般，了無生氣。
·
醫藥箱在二樓。
宋思璽處理著傷口，腦海中不斷回現廚房裡江棋瑞的反應和表情。
有一點可以肯定，到宋如花進來為止，他的一切行為，江棋瑞都並不反感。
如果反感，江棋瑞不會縱容他步步逼近。
那後來，是又想了些什麼？
簡單處理好傷口，宋思璽收好醫藥箱，回到一樓。
一拐下樓梯，宋如花就興奮地朝他撲來，咬住他褲腿，拽著他往客廳的方向走。
宋思璽彎腰拎起這隻壞事狗，對他進行了一番批評教育。
將小柯基放下，他沒往客廳走，而是拐去了廚房。
廚房的門開著，裡面空無一人。
小柯基又纏上來，再次咬著他褲腿拉他往客廳走。
宋思璽這才跟他往客廳走去。
一進到客廳，就看見靠大門的位置，多出了一隻超豪華雙層狗窩。
一層是窩，二層是個小型遊樂園，一二層之間還帶個滑梯。
小柯基興奮地繞著豪華狗窩來迴轉圈，同時沖宋思璽「汪汪」叫，叫得滿是得意。
宋思璽走近，看到狗窩上方貼了張便利貼。
他身形一頓，好一會才伸手，將便利貼撕了下來。
便利貼上是娟秀漂亮的字。
【這是給小花的生日禮物，臨時有急事，我先走了，抱歉，陪不了小花過生日了】
午間的陽光鋪滿客廳。
光亮里的人垂著眸，久不見動靜。
窗外鳥鳴逐漸飄遠，又慢慢回落。
啼鳴聲穿過清晨的教學樓走廊，走廊里來回走過統一校服的學生。
宋思璽被人碰了下肩膀。
「來挺早啊璽哥。」
他輕應一聲，從後門拐進教室。
一抬眸，便見最後一排靠窗的座位上擺了個包裝精緻的禮盒。
「喲，你生日這不還差幾天嘛，誰啊這是？包裝得這麼用心，不會是瑞哥送的吧？」
禮盒在視野里逐漸拉近。
近到垂眸即是，一雙手將禮盒捧起，打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