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這人的話說的也不算錯,這包間裡的人他的確一個都不認識。
可不認識,不代表對不上人臉,叫不出人名。
他冷了聲音開口:「陳二少有什麼事嗎?」
江棋瑞今天穿的是一套非常常規的西裝,深灰色,衣襟間不見褶皺,領帶也系得工整。
可生得好看的人,即使套條麻袋也依舊漂亮得惹眼。
陳余寰視線不受控落到江棋瑞那雙琥珀色的眸上。
很標準的美人眼型,瞳孔顏色又淺,冷冰冰看人時,叫人完全移不開眼。
陳余寰身上那股挑釁勁兒瞬間收得一乾二淨,他一把拿過桌面上的酒瓶,給自己手裡的酒杯倒滿,而後便對江棋瑞笑道。
「我給小江總賠罪,這不是怕小江總記不住我,特意來混個臉熟。」
說完直接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。
江棋瑞沒承他的意,他卻也不惱了,圍在江棋瑞旁邊就開始添酒夾菜。
飯過半旬,陳余寰離開包間。
前腳剛走進衛生間,後腳跟進來一個穿深色西裝的男人。
男人戴一副金絲眼鏡,模樣生得還算儒雅,可仔細看眼鏡下那雙眼,看出的卻儘是刻薄。
宋項明走到陳余寰身側,語氣涼涼開口:「江家現在的主營業務全在國外,剩在宣城那點皮毛生意,犯得著你跟條狗似的上前巴結嗎?」
陳余寰嗤笑一聲:「你懂個屁。」
宋項明盯著陳余寰看了會,忽然露出嘲諷的笑:「你別是告訴我,你是看上江棋瑞這個人了。」
「不行嗎?」
陳余寰摸出根煙來,點上煙,惡劣地吐了口煙霧到宋項明臉上:「你不覺得他太漂亮了嗎?金尊玉貴的小少爺,嘖,連指甲蓋都生得比普通人好看。」
宋項明嫌棄地拍開面前的煙霧:「你也知道他是金尊玉貴的少爺,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,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」
陳余寰喝不少酒,這會臉上已經有明顯醉意。
他吞雲吐霧:「你怎麼就知道,小少爺不喜歡男人?」
宋項明知道陳余寰過去和江棋瑞一個高中的,他眸光微閃:「你什麼意思?」
陳余寰笑看向他:「宋家那個他媽傲得不行的……」
宋項明接上名字:「宋思璽。」
「對,就他。」
說起來,宋思璽本質和他們一樣,都屬富二三代。
可偏偏他們還在花天酒地或是跟家裡同輩斗個你死我活的時候,宋思璽已經能坐上飯桌跟他們父母輩叫板。
陳余寰話糙理不糙,宋思璽是傲,而且還不是明面上的傲。
見了面,他話也能跟你聊,客套也能跟你客套,可字裡行間就是能讓你覺得,你什麼也不是。
偏偏同樣的話聽在他人耳中,不僅不會覺得不對,甚至還會覺得他禮數周全。
陳余寰在他那吃過好幾次悶虧,對他可以說是恨得牙痒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