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賀元也沒避嫌,直接按在茶几上就寫,一邊寫,一邊泄憤一般把這屈辱的,喪權辱國一般的條件一個字一個字大聲念出來。一式兩份,他就念了兩遍。
孫錫躺在那一邊聽,一邊偶爾指出一兩個時間和數字上的重點,強調他想要的就是半個月內陸續將手續過完,錢也分批次給,當然手續越快,錢給的越快。說話的時候,他根本沒看老王,眼神始終飄忽在葛凡臉上,像是觀察,也似挑釁。
葛凡眼見著王賀元將他辛苦打拼多年的 KTV 打包便宜賣給孫錫,站在那已經懵了。他當然不認為孫錫是想在投資環境欠佳的家鄉做生意,可來不及琢磨他的動機,老王按上手印,推到一邊,讓葛凡給孫錫送過去。
孫錫坐起來,從葛凡手裡接過來紙筆,還說了聲謝謝,一個字一個字的檢查,拿起筆準備簽字。
葛凡滿腔疑問不甘,甚至有衝動阻止他,這時王賀元突然說一句話,讓他瞬間宛如雷擊一般定在那裡。
王賀元那句話是沖孫錫說的,也不知抽了什麼風,或許是想泄泄憤過個嘴癮,扯了個笑:「你說,愛殺人是不是也遺傳啊?你跟你爸挺像啊。」
孫錫抬眼黑黢黢看他,抿緊唇。
老王更來勁了:「不是你讓我打聽打聽嗎,我打聽了,14 年底那個殺人未遂的事乾的挺狠啊。」
孫錫繃著臉,先簽了字,漫不經心說:「不是殺人未遂。」
「你沒用磚頭把那孩子砸癱瘓嗎?」
他抬頭,眼神冷凝,沒否認,只撿了個不重要的細節解釋:「不是磚頭,是水泥塊。」
「水泥塊砸兩下就能砸那樣?」
「不是兩下,七下。」
老王一震,那瓶茅台的醉意似乎散了:「那徐添挺有能量啊,這都能讓你脫罪。」
徐添就是徐秘書,比孫錫大一輪,當年就已經在公務員系統了。
孫錫沒理他,低頭按手印,那枚帶著素戒的手指輕輕蘸了一下紅色印泥,重重戳下去,銀戒輕晃。
老王心裡有氣,故意刺他:「你跟那徐添到底啥關係?他當年豁出前程那麼保你,咋地,你救過他的命啊?」
孫錫沒救過徐添的命,卻救過他父親的命。
徐添父親就是 2012 年那個大雪即將來臨的夜晚,他們喝完奶茶後在郊區馬路上救的那個醉鬼。雖然當時沒留下信息,徐添始終想找到他們,通過社區醫院監控記下那對小恩人的容貌特徵,然後在 14 年那次意外中,認出了孫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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