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閹人是是先帝的儈子手,是先帝的殘留勢力。新帝登基,捨棄郝瑾瑜才是最有利於穩固皇權的選擇。
他小瞧了閹人,更小瞧了殿下對閹人的心。
陸明遠想:一步踏錯,彌補起來便是鈍刀割肉般煎熬。
不過,他絕不恥於閹人為伍,哪怕形勢所迫。他的品德始終是高尚的。
說了大半時辰,劉子駿意猶未盡地結束,擺手要陸明遠離開。
陸明遠恭敬地退了出去,在合上門的剎那,看見一抹赤紅的身影從屏風內緩步走來。
剎那間,所有的自尊被踩在了腳下,狠狠踐踏。
陸明遠離開的身影彎曲成弧形,佝僂而踉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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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瑾瑜坐在床邊,聽著劉子駿講述他們之間的過往,如在腦海里放映了一部電影。
暖暖的熱流充盈起內心,漲漲的,熱熱的、酸澀甜蜜的。
他和劉子駿,好像真的在慢慢相愛。
第30章 冷
劉子駿這個黑心老闆絕不放過可憐打工人。
他在書桌旁邊又擺了張椅子, 遇到言語晦澀、字數又多的奏本,便丟給郝瑾瑜,翻譯給他聽, 活像半個文盲。
郝瑾瑜起初還認認真真辦事。無奈看著一堆沒有標點符號的文言文,實在枯燥又費腦。
沒過多久,就趴在桌面睡覺了。
劉子駿從繁雜的公文抬起頭,入目便是壓出圓鼓鼓弧度的臉頰。
眼神細細巡過每一寸肌膚,劉子駿抬起筆朝臉上畫去。
「殿下該用午膳了。」
束才催促道。
午膳!
郝瑾瑜耳朵動了動,瞬間清醒, 星星眼問道:「吃什麼啊?」
束才瞧見他的臉, 噗嗤一聲笑出了聲。
「對不起大人。」他連忙道歉道。
郝瑾瑜額頭頂著兩朵依偎的墨小花朵, 一臉懵逼。
束才指了指自己的臉,暗示他。
糟糕,留口水了!
郝瑾瑜抬手擦拭嘴角, 乾乾的,沒有啊。
一系列的舉動,呆得可愛。
始作俑者在旁邊低頭忍笑,抖成了篩子。
束才小心地看了眼太子,比口型道:「有墨跡。」
郝瑾瑜發現劉子駿在偷笑,霎時領悟。
甘霖娘!幼不幼稚!
說時遲那時快,郝瑾瑜抄起筆在劉子駿臉上, 從左到右來了一道,恰好划過鼻頭, 好似拱了一筆子灰的小狗。
劉子駿的眼神逐漸冰冷,嚴酷狠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