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合歌詞,眾人此刻才意識到,原來恆刻的妝造和歌詞是相關的,尤其是兩名主唱。
「難道說兩個主唱代表的是同一個人?只是一個困在過去的校園裡,一個活在現在?」
「對啊!秦一隅唱的歌詞就是現在時!」
Live表演必然不會像修音舞台那樣完美,之前四支樂隊的主唱也各有各的瑕疵,有的是緊張、怯場,有的是音準和氣息的不穩定,但也都屬於樂隊表演的正常範疇,氣氛到了,不完美也能給人情感共鳴。
可秦一隅卻根本不同,他是老天爺賞飯吃的典型,對自己的嗓音有著絕對的掌控力,錄音室版本無法還原他live魅力的十分之一。
他幾乎是為舞台而生的,台下越是洶湧,他越鬆弛,越自洽,一邊唱著,一邊脫下了自己的西裝,用力扔到了台下。
這個意外之舉簡直讓台下的人抓狂了,每個人都瘋了一樣拼命伸手,去接他的西裝外套,尖叫四起,混亂異常。而秦一隅卻懶懶地笑了,左手拿著麥克風唱歌,右手扯開系在襯衫領口的黑領帶,喉結上的紋身顯露出來。
[「我」一絲不掛 他們衣冠楚楚]
屏幕里,每一個西裝革履的人都同一時間伸手,用領帶繞上自己的脖頸,下一秒,他們全都倒了下去,倒在赤裸之人的腳邊,皮相溶解,西服壓著西服,白骨堆疊白骨。
「天,這個視效做得太好了……」
[領帶捆住一摞摞凡胎俗骨]
唱著這一句,他又一次朝南乙走去,抬手將這條黑色領帶繞到他脖子上,然後順手拿走他嘴裡咬著的貝斯撥片。南乙手裡仍在做著華麗的點弦,但鬆開了牙齒,也抬眼看向秦一隅,嘴角不禁勾起笑意。
台下瞬間爆發出尖叫。
「啊啊啊啊!」
「救命啊好蘇好澀!」
「貝斯手有梨渦,天哪!!」
「撥片也丟下來吧!!」
這一聲尖叫大得離譜,秦一隅聽到了,好笑地想,拿下來是方便他唱歌啊。怎麼會丟給你們?
想得美。
如同解除了封印,南乙靠近自己的立麥,和秦一隅、嚴霽一起齊唱,氣勢兇猛,在疾馳的鼓點中吶喊。
[赤裸的異類遲早地滅天誅!]
而有了前一段主歌的打樣,所有樂迷也在這一刻將歌詞大喊出聲,仿佛他們都是這個新樂隊的忠實粉絲。
明明這是一首全新的歌。
這裡的編曲和南乙的唱段是對稱的,器樂驟停,燈光全滅,在短暫的靜音中,秦一隅直接笑了出來,左右兩束斜著的紅燈打在他身上,像一個大大的叉。
他笑得很瘋,又突然停止,雙膝跪地。
[這裡禁止放聲痛哭!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