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再繼續聊下去,花了兩小時根據旋律調整貝斯的整體走向,然後陪著排練。時間很晚,禮音和穗穗一起回了女生宿舍,南乙自己留下來,聽阿迅的吉他錄音,還有嚴霽寫的幾段旋律,思考怎麼融合。
寫著寫著他就忘了時間,一晃又是兩個半小時過去。
凌晨五點半,外面天還黑著,南乙感覺眼睛有些酸,回去睡覺怕吵醒秦一隅,於是乾脆埋頭趴在桌上打盹。
秦一隅一晚上都沒睡好,斷斷續續眯了一會兒,五點的時候徹底醒了,睜眼後的第一時間就是側過頭去看南乙的床。
床鋪整整齊齊,被子還是豆腐塊,人根本沒回來。
他再也睡不著,並且將自己糟糕的睡眠質量怪罪於周淮那通視頻電話。
發現那張照片後,他第一時間讓周淮翻過去看看反面,果不其然,背面是那對外國情侶手寫的留言,看不出是哪國語言,但落款的日期很清晰。
「2022年2月14日。」周淮驚了,「居然還是情人節那天來的!」
一旁不明就裡的小男友小聲詢問:「所以這個貝斯手和你哥是一對兒?」
「放屁!」
秦一隅這一聲實在太突然也太激烈,電話那頭兩人都嚇一跳,誰都沒說話了,像是有人開了靜音。
「不是,你這麼激動幹嘛?」
「我怎麼激動了,你哥多大,他22年還沒成年呢!」秦一隅隨便應付過去,「把照片拍下來發給我。」
「真是奇了怪了,我就說這小子不簡單吧,誰都找不著你,他呢,三顧茅廬,一找一個準,連我的店都摸到了,我當時跟我爸媽鬧翻了,連他們都沒找到我開的店……」
沒等他說完,電話就掛了,周淮納悶至極。
秦一隅將那張照片放大,仔細看了看,發現南乙的手邊放著黑色的滑雪鏡和手套,儘管很模糊,但仔細看,也能看得出他穿的是黑色速干內搭。
他是去滑雪的?
還這麼巧,碰到林逸青。這可是除了滑雪沒有其他任何愛好的傢伙,平時跟朵高嶺之花似的,除了工作就是工作。
他會和一個高中生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,這事兒本身就夠離奇了。
最詭異的是,上次回學校時,聊起他是怎麼找到自己時,秦一隅分明提到過林逸青,還告訴他是周淮的表哥幫忙解決了車禍的問題,幫他安排了手術,封鎖消息,可當時的南乙沒有任何反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