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一隅居然還在笑,這幾乎激怒了他,南乙吻得更深了,在征服欲的控制下,沒有章法地吸吮和舔舐,可下一秒,秦一隅的手卻拽住了他T恤的下擺,直接把他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。
「幹什麼?」
「我猜對了,你輸了。看你顧不過來,順手幫你一把。」秦一隅笑得有些得意,視線明晃晃盯著南乙的身體,那些常年不被曬到的地方很白,月色下泛著絲緞一樣柔潤的細微光澤,肌肉繃得很緊,線條漂亮極了。
南乙討厭輸,討厭他這麼得意,這麼如魚得水,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似的。無論是過去,還是現在,即便他離開得再遠,手中似乎都攥著一根弦,隱隱地扯著自己。
他全然拋卻了羞恥心,用力掐住了那一行為他刺下的紋身,感覺他最脆弱的部分被攥在自己手中,無論是氣息,脈搏,還是滾動的喉結,都逃不脫。他看著這張英俊的臉孔因為逐漸稀薄的氧氣而變紅,看他青筋暴起。
而他自己卻莫名感受到一種陌生的、強烈的快感,像電流一般穿透了全身的每個細胞。
可秦一隅卻還在笑。
他笑得還很囂張,握住他掐在脖頸上的手,憋著氣問:「沒吃飽嗎?就這麼點力氣?」
被激怒,又無法真的下狠手,南乙只能掐著他吻了上去,堵住了秦一隅這張該死的嘴。這個吻的發泄意味太過明顯,舌尖幾乎是往喉嚨里捅,咬比舔舐更多。
秦一隅吃痛得皺了眉,卻感覺更快活。
他緊緊地抱住南乙,緊到能察覺到他的肌肉都繃緊了,汗水黏住了他們的皮膚。這個總是壓抑著一切情緒的男孩兒被他一步一步逼到了角落,像頭小狼一樣撲上來,反咬住他,激烈地發泄著情緒。
他終於敢發泄了。
沉溺在這個過分激烈的吻里,秦一隅有些出神,他好奇極了,真想看看16歲的南乙是個什麼樣,或許沒有現在這麼穩定,會更鋒利嗎?還是更痛苦。
他能從每個吻里嘗到南乙的痛和苦澀,比從他嘴裡撬出真相要輕鬆的多。
無論如何,秦一隅都知道,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南乙了,沒有人會為了他跑遍大半個地球,冒著風險去接近一個小概率的可能,也沒人為了他跟蹤他不靠譜的哥們兒,守在gay吧門口,查看一個又一個單據,然後從南到北,從東到西,長途跋涉,拼了命也要找到他。
真就是個小瘋子。
可都瘋到這份兒上了,都找到了,為什麼不出現呢?為什麼就規規矩矩地遠遠看著,不見面,也不靠近,把那麼老遠帶來的最純粹的禮物交到別人手裡,然後默默離開了。
到底是怎麼想的啊?
瘋得離譜,又這麼克制。
秦一隅的眼眶酸極了。
又來了。他快受不了自己了,遇到南乙之後,這些情緒多得快要溢出來,將他淹沒。
他假裝自己是被掐到痛了,快窒息了,於是咳嗽著,用手背遮住眼睛,擦掉了快要淌出來的眼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