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臉甚至還有點紅,南乙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。
他沒覺得突兀,秦一隅就是這樣的人,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去了解,也會突然冒出來。雖然他很清楚,現在的秦一隅是在面對鏡頭打啞謎。虧他能想到這個。
「什麼意思?」
「就是,不要恐懼,不要怕。」秦一隅說。
南乙靜了一秒,在電梯門打開的同時,忽然笑了。笑得低下了頭,肩膀都在抖。
「是真的。」秦一隅強調。
漸漸地,南乙止住了笑,神色認真起來。
「嗯,知道了。」
他意識到,今晚漫長的交談,竟然真的可以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手印來總結。秦一隅說的每一句話,每一個字,都是在告訴他。
[別害怕。]
原本雙臂環胸的南乙,忽而也伸出一隻手,貼上了秦一隅的掌心,但這相貼短到幾乎是一個瞬間,很快便變成擊掌。
然後他拽住了手腕,將秦一隅拉出電梯裡。
「走吧。」
要是沒有機位,南乙肯定會貼更久。秦一隅想。
離開電梯就是走廊,不長,沒幾步就能到宿舍。通常南乙都很沉默,可這次他竟然一反常態,繼續和秦一隅說話,語氣帶笑:「你和別人都不一樣。」
乍一聽,這似乎是在評價剛剛秦一隅在電梯裡莫名提及佛教手印的事。
秦一隅也覺得是這樣,於是跟著南乙回到宿舍,還在心裡罵自己:自以為很高明地對著鏡頭打啞謎,其實就是犯傻!
直到南乙徑直走回了房間,沒開燈,在秦一隅也進來後,他忽然回頭關上了門,然後壓低聲音,脫口沒說完的半句話。
「我確實不喜歡太熱情的人。」
在沒有鏡頭的地方,他卸下面具,重複說:「但你和別人都不一樣。」
完了。秦一隅也開始懷疑自己的胡謅會變成事實了。心跳得太快了,好像有兩顆在較著勁,在比賽,撞著他的胸膛。
南乙靠近了,站在他眼前,說:「我去你家找你的時候,我說了什麼,記得嗎?」
秦一隅簡直想穿回去掐死當初的自己。
「還要翻舊帳啊。」他抓住了南乙的手臂,下意識就想逃避。
「真不記得了?」南乙偏了偏頭,面無表情,讓人猜不透情緒。
「別說了……」
秦一隅心想,他不會因為當初我叫他變態記仇吧。
「你再說我要扇自己巴掌了,你是不是想看啊?」
說著秦一隅還真抬起了手,可下一秒,南乙握住了那隻手,放下來,靠近他耳邊。氣流裹著聲音,輕得幾乎抓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