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秦一隅你好,現在的視頻證明了打人的樂手就是你,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?」
……
面對這些蜂擁而上的、變質了的訪問,秦一隅沒有展現出一絲一毫憤怒,反而像個孩子一樣笑了出來。
「你為什麼笑呢?」
「不能正面回答問題嗎?」
無論他們怎麼問,秦一隅都不說話。
而在進來之前,嚴霽也提醒過,不要隨便回答記者的問題,因此一向衝動的遲之陽此刻也異常沉默,冷冷地盯著這群試圖吃人血饅頭的記者。
「是覺得這件事很荒謬嗎?還是你認為毆打工作人員這件事對你來說只是個笑話?」
南乙感到一陣反胃。
想吐。
這些所謂的娛樂記者,早已被八卦和熱點新聞所異化,變成蒼蠅與禿鷲,聞到血的味道便興奮不已。
音樂?創作?又或是真相?這些算什麼。
他們要的是點擊率,要的是博人眼球的標題,要的是殺人現場的第一幕,血越新鮮越好。
事情發展到這一步,環環相扣,南乙現在很確定,這一切有人在暗中操控。
目標從一開始就鎖定了秦一隅。
不是節目組,他們充其量拿秦一隅作為引流的靶子,但並不想置他於死地,這是自斷後路。少了秦一隅,比賽後期的話題就少了一大半。
也不是陳韞,如果是他,只會把矛頭對準自己。
無論是那個視頻,還是顯而易見的黑熱搜和水軍,都來得太快太巧。這些應該早有埋伏。
誰受益最多,嫌疑就最大。
南乙想到了無序角落。
這種顛倒黑白的風格,也很符合無落經紀人的作風。
這才哪兒到哪兒,就開始害怕了嗎?
「你們到底是八卦記者還是樂評記者?」
此言一出,所有舉著話筒的記者都愣住。
說話的,是方才打斷了工作人員的資深樂評人王智。他推了推眼鏡,看向眼前的幾人,將目光鎖定在南乙身上。
「進來了還戴著墨鏡嗎?」他聲音低沉,眼神審慎。
遲之陽忍不住開口維護:「他眼睛受傷了才戴的。」
南乙伸手碰了碰遲之陽,然後摘下眼鏡,露出下面被白紗布覆蓋的左眼和仍舊發紅的右眼,嘴角勾了點很薄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