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一隅撫摸著他的後背,輕聲道:「讓我看看……你在想什麼呢。」
「啊,你在罵我神經病。」
神經。這次他是真的被逗笑了。
秦一隅也笑了,低頭吻了吻他側臉,湊到他耳邊,用很輕的聲音說:「哎呀,你腦子裡想的全是不開心的事兒。」
南乙不說話了。
「你知道,傷害別人的人永遠不會悔改,這個世界也很難改變。你希望他們可以受到應有的懲罰,但目前為止,非常難。」秦一隅的手指漸漸地勾住了他脖子上的項鍊,「是嗎?」
這個人的直覺實在是太可怕了。
明明不久前,他才被評價為很難琢磨,可現在,在秦一隅懷裡,他好像是透明的。
蔣甜毫無悔意的態度讓他再一次明白,這個世界上就是不存在真正的悔過自新。
在薛愉死後第二年的忌日,蔣甜的ins上發著她在國外參加成人禮的照片,穿著禮服在舞池中受人擁簇,像個高高在上的公主。
她過去跳的每一個舞步,都曾經踐踏在另一個女孩兒的屍體上。她現在在自己面前展露出的每一分勢在必得的自信,也是從凌虐她人的過程中建立的。
只有身敗名裂,讓她收穫等量的痛,才算公平。
可這些藏在內心深處的黑暗,都快被秦一隅摸透了。
南乙想,再給他多一點細節,他或許連自己復仇的計劃都能猜個七七八八。這不禁讓他開始好奇,假如秦一隅知道了,是會覺得他很可怕,還是覺得有趣呢。
但他沒辦法拿這事兒去試探,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秦一隅牽扯進來,上次就夠他難受的了。再來一次,秦一隅就算受得了,他也要崩潰。
「你不說話,我當你默認了。」
南乙不喜歡被人看透,於是從他的懷裡抬起頭,試圖用別的方式轉移超能力先生的注意力。
除了接吻,他好像也沒學會別的方式。
可當他差一點就親到的時候,秦一隅故意往後退了退,還盯著他笑。
南乙皺了皺眉,盯住秦一隅那枚亮亮的唇釘。
「躲什麼?」
「南乙,你對花過敏還把我給你的收在胸口啊。」秦一隅嘴角的笑藏不住,「沒有一直打噴嚏嗎?」
南乙很明顯地咬緊了牙,差點翻白眼。
「你又偷聽。」
「我是想出來陪你的。這不是巧了嗎?又讓我碰著了。」
南乙沉默,心裡琢磨,這人從過敏就開始聽了,那後面蔣甜說要追他,是不是也聽到了。
那他讓她加油,也聽到了?
不知道為什麼,南乙有點想解釋,可下一秒他就對自己叫停。
他們現在這種關係,到底有什麼好解釋的。越解釋越奇怪吧。
「所以呢?」他問秦一隅,「你聽到了,想說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