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所以呢?」
「還所以呢?這可是你倆複合的大好機會啊!」秦一隅一拍桌子,「老姚,你趕緊幫我找她打聽一下,當時欺負他的到底是哪幾個人,當年到底出了什麼事兒,她那個倔脾氣,肯定是遇到什麼不公平的事兒才氣跑的,你去問問,順便拉近一下距離,怎麼樣,天才吧?」
「當年那事兒挺複雜的,我幫不了……」
秦一隅立馬起身:「那我自己去找她,我弄個大喇叭去她輔導班樓下給她唱分手快樂……」
「你有病吧!」姚景一把拽住他,又無語又氣,其他人這麼說就算了,充其量打打嘴炮,秦一隅不一樣,他是真能幹得出來。
「我想想辦法吧祖宗。」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,「還有別的事兒嗎?」
「還真有。」
「我是真欠你的。」
「確實啊。」秦一隅笑嘻嘻的,「要不是您初中那會兒給我聽了那個搖滾樂隊的CD,我怎麼會走上歧途呢?」
姚景翻了個白眼:「合著我就是萬惡之源了。別墨跡了,有屁快放!」
秦一隅這才把他此行的第二個目的抖落出來。
初中時姚景就是他的音樂老師,那時候沒幾個學生把音樂課當回事,秦一隅不一樣,別人不喜歡的他就喜歡,上課特別認真,也被姚景意外發現,他在音樂方面有很高的天賦,嗓子的本錢還特好。
於是一來二去,兩人開起小灶來,有一天他去姚景辦公室,發現了一張看上去包裝非常簡陋的CD,問姚景那是什麼。
你聽不懂的東西。姚景是這麼說的。
這幾個字簡直一腳踩上秦一隅雷區,本來沒那麼感興趣,聽他這麼一說,非聽不可了。於是他直接拿走了那張專輯,跑去校門口的音像店借了CD機,曠課站了一下午。
也著迷似的,聽了整整一下午。
說不上那是一種什麼感覺,或許是裡面空調溫度太低,推開音像店大門出來,被仲夏的太陽一照,秦一隅渾身的毛孔都顫慄了幾秒,電吉他的聲音還在腦子裡打轉,嗡嗡的,久久不散。
他現在都記得那張CD上的字——異苔樂隊《閃電》。
原來那就是搖滾,像閃電一樣劈開了混混沌沌的少年時代,在秦一隅的心口留下一片滾燙的印記,悶在血管里,燃燒了這麼多年。
自那以後,他著了魔似的,開始瘋狂地聽歌,國內的,國外的,流行的,地下的,數不清的搖滾專輯洗刷他的大腦。在無數個深夜,他和數不清的樂隊震顫出靈魂的共鳴。於是他開始學吉他,開始寫歌,一切快得自然而然,一氣呵成。
那時候的秦一隅就明白,他天生就是要和這些人一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