尼克笑了,沖南乙說:「你能給我做一道讓我嘗嘗嗎?」
話音剛落,就聽見秦一隅特別大聲地問了一句:「我刀呢?!」
所有人都看向他,只有南乙,一動不動盯著棋盤。
「你輸了。」他落下黑子。
遲之陽嘆了口氣,收回所有子,打算再來一盤。旋轉樓梯傳來聲音,他抬頭一看,是無序角落的幾人,心情一下子就變得不怎麼樣了。
許司本就抽到了做飯的任務,因此也走進廚房。他沒說話,自己給自己找活兒,發現有洗好的胡蘿蔔放在菜板旁邊,於是從刀架抽出一把刀,打算幫忙切塊。
秦一隅餘光看到他拿刀,條件反射地想起了幾年前在隊裡發生的事。當時許司因為家裡的矛盾,抑鬱發作,在巡演的酒店用刀片自殘,要不是當時他及時發現,後果不堪設想。
這件事對秦一隅也造成不小的衝擊。那時候他也才19,第一次遇到這麼觸目驚心的場面。
因此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拿走了許司手裡的刀。
「這個給我。」
許司也愣了一秒,意識到什麼,想解釋,卻被秦一隅塞了一籃青菜。
他臉上沒有表情,只告訴他:「你要是想幫忙,就把這個洗了吧。」
「好吧。」許司低頭洗菜,沉默了好一會兒,還是忍不住對秦一隅說,「抱歉。」
秦一隅知道他什麼意思,但並不想讓許司認為自己有什麼錯,一個人痛苦到不想活了也要顧及對其他人的影響嗎?那也太可悲了。
人和人本來就沒那麼多歉可道。
尤其是已經毫無關係的兩個人。
不想為他人的情緒壓力費太多心力,多做點事興許就能少胡思亂想,於是秦一隅乾脆把削好的土豆也給他。
「這個也幫我洗一下。」
一旁備菜的嚴霽察覺到這些。他不清楚內情,只覺得氣氛有些微妙,於是抬眼看了看南乙。
他似乎沒看見,也沒什麼反應,只是在低頭下五子棋。
但一分鐘後,遲之陽就高興得跳了起來。
「我贏了!!」
觀戰的尼克給他鼓了掌,「終於贏了一盤,不容易啊小陽。」
秦一隅沒意識到什麼,還插科打諢說:「放水了吧。」
「你放屁!」遲之陽坐下來,特意把這一盤拍下來,「再來一把!」
「讓尼克陪你吧。」南乙起身,「我去倒水喝。」
走到水吧,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,很快另一個人走過來,本來南乙沒那麼在意,直到那人啪啪啪開始猛拍旁邊的咖啡機。
他看過去,發現是無落新請來的吉他手,殷律。這人看上去就很小,個子很高,長了一雙往上吊的眼睛,像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