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你和秦一隅之間滿打滿算,真正朝夕相處的時間也不過兩個月而已,甚至比不過這裡的另一個人。
你哪裡來的把握認為現在的關係就是恆定的?
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個人絕對不會離開你呢?所有事都會照你的計劃走嗎?
如果真是這樣,愛你的人為什麼會離開?]
停。
南乙忽然起身。
「我吃飽了。」
他收了碗筷,端到廚房水池,順手洗了,然後便雷厲風行地往樓梯走。
「幹什麼去啊小乙?」遲之陽仰著脖子問。
「滑雪。」聲音消失在樓梯口,沒多久,他又下來,背著全套裝備離開了。
遲之陽早穿好成套雪服,於是二話沒說,抓起板子跟他一起跑了。
倪遲感覺怪怪的,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秦一隅,問:「還吃啊?你不去?」
秦一隅卻像是誰欠他錢似的,悶聲說:「他跟他學長有約。」
坐在右邊的嚴霽都有些著急。
於是他歪著身子靠近秦一隅,對他說:「小乙專門給你挑了一套滑雪服,在我那兒呢。」
雖然他不覺得有人會選那麼跳的顏色,但以防萬一,嚴霽還是單獨收起來了。
「真的假的?」
嚴霽點了點頭:「一進去他就挑中了。」
秦一隅活了,也起身跑了。
倪遲睜大眼睛,沖斜對面的嚴霽比了個大拇指:「哥,你華佗在世,扁鵲還魂啊。」
嚴霽抬了抬眉:「再待兩天我就能去ICU打工了。」
倪遲右邊的阿迅忽然呆呆扭頭,問倪遲:「叫我幹什麼?」
「啊?」
一桌人都笑了。
正是雪季,雪場人不少,尤其是初級道。秦一隅和嚴霽一起下了擺渡車,抬頭望過去,毫不費力地找到了南乙和遲之陽。
因為實在是太顯眼了。
他們從初級道的頂點往下滑——準確說,是南乙獨自站在單板上滑,遲之陽則坐在他板子上、南乙的兩腿之前,抱著他朝前的那一隻腿。
滑下來的瞬間,遲之陽興奮地尖叫出聲,隔著這麼遠的距離,他們倆都聽了個一清二楚。
「還能滴滴代滑的?」秦一隅頭一次見。
「他們估計從小就這麼玩兒。」嚴霽說。
「不行,我也要抱南乙腿。」
嚴霽:「你確定你能鑽進去?」
秦一隅:「真恨我這一米八七的身高和逆天的比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