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小子……在生氣?
秦一隅擰著眉頭,眼中寫滿了震驚、憤怒、不解,甚至還有點兒委屈。他仰頭喝了杯洋酒,仍舊沒把情緒壓下去。
他和誰親的?
南乙上次喝醉還是上個月的事,那時候他才第一次跟南乙親上嘴,親他媽一整宿,合著那還不是初吻啊,怪不得那麼能親呢。
不是,兩個月前也進CB了,那他跟誰親的?哪個逮著點兒空就發情的小畜生啊?
秦一隅滿腦子髒話,不喝酒咽進去就直往外跑了。
感覺氣氛不太正常,嚴霽在一眾起鬨和繼續追問的聲音里cue了下個問題。
「繼續吧大家。」
但他發現,修羅場一旦開始,是不會停下來的。
因為這一次瓶口對上了無序角落的大成。
提問的則是不燼木的鼓手小澤,他和大成不熟,只能選了個不痛不癢的。
「迄今為止,你最滿意的一張專輯是哪張?」
大成手拿著啤酒瓶,靠在沙發上,「最新這兩張都挺滿意的,我感覺自己終於不受限制了,想怎麼打怎麼打。」
這弦外之音再明顯不過。
火藥味漸漸地漫上來,大家都覺出些不對勁,但這遊戲也不能說停就停,只能用下一個蓋過上一個。
可這空瓶子仿佛被施加了詛咒似的。
晃晃悠悠,這一次,竟然停在了秦一隅坐的角落。
而提問的人則是殷律。
「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什麼?」
秦一隅笑了。
此時此刻的他,和平時的狀態很不一樣,但對大成和許司而言,卻極為熟悉。他們仿佛看到了十幾歲的秦一隅,易燃易爆,毫不收斂。他一這樣笑,仿佛就是在說「我要開始傷人了,被我傷到是你他媽活該」。
「做錯?」秦一隅靠在沙發上,挑了挑眉,笑得很邪,一副我現在誰的面子都不想給的樣子。
「我這輩子做的最大的錯事兒就是年輕的時候一不小心帶飛了……」
砰——
茶几上的酒杯倒下來,砸在南乙腳邊,紅酒濺了他一身。
回答被迫中斷,秦一隅抬眼盯住了他,不說話了。
「不好意思,不小心碰到了。」
一旁的遲之陽幫他抽抽紙擦,「你去換衣服,我收拾。」
「嗯。」南乙站起來,「你們玩。」
被他這樣一打斷,秦一隅也像是突然從情緒的陷阱里跳了出來,找回些理智,卻也懶得再回答那個蠢問題,乾脆喝酒沉默。
「沒事兒沒事兒,下一個下一個。」倪遲笑嘻嘻地糊弄過去。
五分鐘後,嚴霽趁眾人不注意,悄悄起身,也上了樓。
他敲了南乙和秦一隅的房門,裡面沒有動靜,正打算離開時,他聽到一聲「我在這兒」,循聲抬頭,南乙站在樓梯轉角。他穿了件厚外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