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著小半個天台,兩個人都愣了愣。
「你怎麼來這麼早?」秦一隅有些驚訝,但聲音壓得很低,被發現之後難得地有些侷促。
還沒布置好呢。
南乙就站在門口,沒有動。他穿著長長的白色羽絨服,圍了條深灰色圍巾,黑色冷帽壓得很低。明明很帥,可不知道為什麼,在秦一隅眼裡就是很可愛。
他走過去,拉起南乙的手,關好了門拴好門栓,伸出雙手擁抱了他。
「是不舒服嗎?醒這麼早。」
南乙搖頭,低聲說:「我看到這個了。」
他拿出那張卡片,又說:「很冷,不想讓你等太久。」
秦一隅心軟軟的,隔著冷帽親了親南乙的額頭,把他拉到沙發前,拍了拍蓬鬆的沙發,對他說:「你坐這兒。」
看他坐下之後,秦一隅蹲下來,拿來毛毯披在南乙身上。
「這樣會冷嗎?」
南乙一本正經說:「學長,我很熱。」
秦一隅愣了一秒,笑了,眉眼彎彎,頭髮毛茸茸的,很像他高中時的樣子。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,又湊過去,本意是讓南乙親他。
但經過昨晚之後,南乙產生了誤解,伸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臉。
秦一隅睜大了眼睛。
南乙也有些訝異:「你不是這個意思嗎?」
秦一隅摸著自己的臉:「也、也行?」
南乙還攥著那張吉他形狀的卡片,頓了頓,問道:「這個,是你什麼時候打算給我的?」
「我記得是5月寫的……」他回憶了一下,「啊,想起來了,是5月20號,因為那天還有人給我告白來著,就在那個我們常待的自習室門口。」
聽到這兒,南乙忍不住挑了下眉。
「這不重要,跟我表白的人多了去了,幼兒園拍大合照就有小女孩兒把腦袋靠我肩膀上呢。」秦一隅笑嘻嘻說完,拉著他兩隻手晃了晃,繼續道,「我拒絕完之後,把卡片放到你總坐的那個座位的抽屜里了。」
秦一隅總坐在玉蘭花樹開得最好的那扇窗旁邊,南乙習慣性坐他後兩排,不至於太近,也不會太遠。
「但是,你後來一直沒有去。」秦一隅眼神有些失落,「高考前,清完書,我又去了一趟那個自習室,那兒被鎖了,我還去找教室管理科的老師套近乎,拿了鑰匙,開了門進去。」
他說著,手指彈了彈那張卡片,「這玩意兒居然還躺在抽屜里,沒人要。」
南乙立刻解釋:「我那時候已經轉學了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