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事情比他們想像中還複雜。
「汪琦說,現在一直卡在審核的部分,過不了,他們還在想辦法。」
壞消息接踵而至,事到如今,他們仿佛被架在危險的高塔之上,眼見著可供求生的繩索一根接著一根斷掉,眼前只有一條路可走。
「要不我們這場乾脆就不唱……」
還沒等遲之陽說完,南乙就否決了:「不行。」
他的態度非常明確:「這場演出是一定要好好演的。」
說完,南乙語氣平和些許,像是反過來寬慰他們似的:「先別想這些了,我們頂住壓力排練了這麼久,心血不能白費,也不能對不起來看我們演出的人。」
遲之陽不知該說什麼。
他很清楚,今天的比賽過去之後,如果還是不能做出改變,南乙的處境只會更加艱難。
南乙看得出他的顧慮,揉了一把遲之陽的頭髮:「鼓手老師,把這次表演當做最後一次去演,好嗎?」
「十隻羊是不是不想演了啊?鼓沒練好吧?」秦一隅故意說。
「你丫才沒練好!我都練出肌肉記憶了!」
「行,一會兒你要是錯拍了……」秦一隅指向嚴霽,「錯一次就讓嚴雨齊打一下。」
嚴霽對這突如其來的甩鍋有些詫異:「打哪兒?」
遲之陽更是驚呆了,扭頭望向嚴霽:「你還問打哪兒??」
氣氛稍稍活躍些,南乙起身說:「要開始了,我去趟洗手間。」
剛走過走廊拐角,他便發現秦一隅也跟了過來,跟著就算了,還死活擠進了同一個隔間。
空間狹小,秦一隅笑嘻嘻地往南乙身上貼。
南乙抬眼盯著他,不確定別的隔間有沒有人,因此聲音壓得極低,幾乎是在用唇語交流:「幹嘛?怕我偷偷又抽菸?」
秦一隅只望著他笑,不說話,一雙眼睛透亮又乾淨,可做的事完全是兩個極端,低頭便吻了上來,一開始還算有分寸,漸漸地手就繞過去摟住他的背,往上又往下,自如又自由地遊走。
唇舌糾纏之際,南乙出神地想,這個吻是秦一隅拿來抵抗他的焦慮的嗎?還是讓他自己放鬆下來的?他也分不清了。
他要面對的敵人本就不是普通人,南乙早就習慣了受阻和失敗,如果這樣就沉不住氣,早就被逼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