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,」秦一隅回過神,「剛剛信號不好,你說什麼?」
聽到他的話,南乙挑了挑眉,走過去彎下腰,耳朵貼上了他的手機。
「我剛剛說,我們能不能見一面,時間的話看你什麼時候方便。」
許司的聲音。
得到答案後他直起身子,看上去好像並不在意,只是單純出於求知慾才這麼做似的。
他甚至退開些,仿佛非常善解人意地為兩人的通話保留一點距離。
「我都行。」
認識這麼多年,秦一隅聽得出許司說正事時的語氣,直覺他應該是有重要的事要談,不方便在電話里講,所以對他說:「時間的話,今天?」
這兩個字剛說出口,一隻腳就踩了上來,落在兩腿之間,壓實了,動了動,碾滅菸頭似的。
當然,這和「熄滅」背道而馳。
秦一隅眼睛微微睜大,抬頭望著南乙,樣子看上去很是無辜。
「今天嗎?可以啊,下午三點?找個人少的地方……」
後面的話他沒聽進去了,整個人的感官都濃縮在南乙的腳下,任他輕柔地蹂躪著。
秦一隅感覺後背都蒙了一層薄汗,快得可怕。他喉結動了動,握住南乙的腳踝,試圖將這個始作俑者暫時移開,還討好地捏揉了幾下。
好在南乙沒有他想像中頑固,也沒那麼壞心眼兒,還真就移開了。
「等一下,我想想。」秦一隅繼續說。
可下一秒,拿開的腳又一次踩了上來,這一次是肩膀。他使了點力氣,僅僅用一條腿,就將秦一隅放倒在床上。
很快,南乙自己也上來,膝蓋分開,跪在柔軟的床上,跨坐上來。他依舊冷著面孔,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誘惑的表情。浴袍的領口因為動作而散開,露出鎖骨和大半片肩膀,被紗簾過濾的日光照得發亮。
南乙俯下身子,伸出右手,虛握著秦一隅的脖子,一雙淺色的瞳孔又冷又亮,發端蓄著的小水珠搖搖晃晃,最終滴落在他的嘴唇上。
「一隅?」
在拉絲般粘稠的寂靜中,許司的聲音格外明顯。
南乙的臉上終於勾了點兒笑,垂著眼眸,坐在他小腹上,利落地沖他打了手語。
[告訴他,你有事要忙。]
然後他用審視的眼神盯住了秦一隅,又打了新的。
[看得懂嗎?笨蛋。]
這雙手打手語的樣子實在是太漂亮了。
秦一隅盯著他,空著的左手捉住了他腰間的系帶,慢條斯理抽開,一邊這樣做,一邊用很正常的語氣對電話那頭的許司說:「我突然想起來,今天不行,我有點事兒要忙。」
「那明天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