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硯禮合扇抵在司徒葛的肩上,將他湊過來的身體推遠點,淺笑著反問,「怎麼,還惦記著花魁那?」
沈硯禮的語氣,臉上的笑意也並無不妥,但聞言的眾人身體都是一僵。
在場哪個不是會惹禍的主,但再會惹事,也斷然不敢得罪眼前人,更不要說惦記沈硯禮的東西。
在氣氛變僵前,還是秦黎先開了口,擺擺手給沈硯禮倒了杯酒,「嗨!秦某還是更愛嬌軟姑娘。」
司徒葛反應過來,也是趕緊賠著笑臉接道:「是啊,當初不過就是好奇這綺夢樓大力宣傳的男花魁和各種模樣,見過了就夠了,談不上惦記。」
沈硯禮端起酒杯,維持淺淡的笑意,垂眸細品了口,像是並不在意這兩人剛剛的回答,自顧自的說道:「本想帶他街上轉轉,可惜司槐腰疾,難以成行。」
這言下之意,眾人都懂,沈硯禮也算是委婉回答了司徒葛的話,給了他點面子。
秦黎短思後,提議道:「過幾日燈會,殿下可帶其同游。」
往常這種燈會,沈硯禮從不屑前往,可如今卻認可的點點頭。
秦黎和司徒葛默默對視一眼,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。
對於他們來說,美人這種東西,從不是什麼稀罕物。
就算是司槐這樣可稱絕色的,說到底也就是個玩物,寵愛時給些銀錢錦緞首飾,也就僅此而已,並不會真的太上心。
可沈硯禮如今這副樣子,實在是不像沒上心的樣子。
兩人想要提醒他,莫要將感情浪費在一個玩物上,可幾經猶豫終是沒敢說。
他們還沒活過,哪敢對三殿下的私事指指點點。
喝酒聊些別的,時間匆匆而過,此刻府中,司槐歇了一上午,正準備帶著司箐去街上轉轉。
沈硯禮出府前特別囑託後下人,若是兩人要外出,銀兩從府上支出中撥就好。
司槐本還推脫不願,司箐也覺得自己已欠了沈硯禮大恩,怎還能讓其破費。
但很顯然,沈硯禮將司槐的性子摸的很透。
三七強硬的將錢袋塞入司槐的懷裡,認真轉述沈硯禮的話,「殿下有言,以公子的身份,此金何足掛齒,不可推脫!」
司槐摸著懷中繡圖精美的荷包,眼底溢著笑意,不再推脫。
沈硯禮總是什麼都替他想好了。
司槐身為花魁,單是一次登台獻舞的價錢就不止這些,沈硯禮不僅清楚,還並未因他的身份輕視他,可謂是給足了司槐面子。
司箐聞言,也是感動的熱淚盈眶,「殿下仁心,感激不盡!」
帶太多人出府同游,司箐可能會不自在,司槐知他姐姐的性子,便只叫三七陪著。
京城夏日,陽光燦爛,街頭巷尾,人聲鼎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