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微傾身,呼吸間熱氣輕拂過沈硯禮的耳畔,輕軟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,輕聲細語,撩撥著沈硯禮的心弦,「殿下,這輕薄的紗衣,敵不過您目光的炙熱……唔!」
沈硯禮向來對他毫無憐惜,何況此刻還有他助力撩撥,話未盡便已被沈硯禮牽走了心緒,接連喘息。
「殿,唔!硯,禮……司槐知,知錯了!」
沈硯禮蹙眉,狠狠懲戒著司槐的言辭不當,司槐只得無力的抓著他的肩,哭著求饒。
這幾日過於不知節制,司槐的身子早已透支嚴重,昏了一次又一次,直到最後甚至失聲除了抽吸顫抖,再給不了他半分回應。
昏沉滾燙的大腦,視線模糊間,蒸騰的水汽,變為赤紅的火焰,燒的司槐筋骨疼痛不已。
「沈硯禮,我好疼……」司槐提著最後一口氣顫聲求著沈硯禮。
終於,他身下的男人放過了他。
「唔……」男人親自為其清理,司槐趴在他頸肩,低聲嗚咽。
池水本就溫熱,沈硯禮一直未能察覺司槐的異常,直到用衣物裹著他抱出湯池。
夏日夜風熱不過池水溫度,冷熱相交,司槐的體溫卻依舊滾燙,沈硯禮這才蹙眉垂眸,瞧著那燙紅埋在他懷的小臉,加快了腳步。
司槐一夜高溫,被連夜拽來的太醫林寶臣,一邊擦著順脖淌的汗水,一邊收回搭在司槐脈上的手。
林寶臣本就是沈硯禮的人,當年沈硯禮病重就是他救活的,能讓他有如此慌亂緊張的狀態,是因為司槐竟然還活著。
林寶臣捋著已花白的鬍鬚,提筆邊寫藥方,邊抖聲囑託道:「公子貴體虛弱,氣血兩虧,血脈不暢,運行窒礙,生機已屬勉強,實不宜再有勞心勞力之舉。」
「有勞林老了。」沈硯禮道謝,接過藥方。
林寶臣在起身前,又不禁看了眼榻上的人,猶豫再三嘆息勸說,「殿下,臣就多言一句,望殿下釋懷過往,勿陷於無謂之執念,以保身心之康健。」
沈硯禮眸光暗淡,神情晦暗不明,並未給出回答。
送走林寶臣,沈硯禮將藥方交給三七,吩咐她現在就出府給司槐抓藥。
看似依舊有條不紊的沈硯禮,卻將那份藥方攥的發皺,手汗將上面的墨跡稍暈開。
回到屋內瞧著榻上,柔眉無論如何也舒展不開的司槐,坐在塌側,抖手搭在他的額上。
自言自語似的呢喃,好似在回答林寶臣之前的話,「可屍骨未見……怎能甘心……」
滾燙的溫度,灼的沈硯禮本能想要收手,可心底的痛又讓他妄圖通過這樣的方式,為其分擔病痛。
「不是說要陪孤歲歲年年的嘛……」沈硯禮紅著眼眶,卻倔強的不願讓眼淚流下。
他發過誓,若再見,絕對要其百倍奉還當初給予他的傷痛,這才剛剛開始,他怎麼可以哭。
可逐漸模糊的視線,卻像是在嘲諷著沈硯禮的無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