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至此,沈硯禮自然是要誇讚他幾句,「司徒大人,真是吾朝之棟樑,為國為民,不辭辛勞,思慮周全。」
兩人一邊交談一邊向內尋一個乾燥之處,稍作休息。
跟在兩人身後的司槐,此刻狀態卻有些不對。
乍看是他在扶著司箐,可仔細分明是司槐緊張到手都在抖,放慢的速度也是因他自己肢體僵硬,都快順拐了。
司箐覺察有異,小聲擔憂的詢問司槐,「又不舒服了嗎?」
如此近距離的低語,司槐就好似沒聽到一般,未給她任何回應。
此刻的司槐,只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寒流穿透了胸膛。
四周的空氣似乎凝固了,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漫長而沉重。
心跳聲在耳邊迴響,如同鼓點,越來越急促,仿佛在提醒著什麼。
司槐垂眸只敢用餘光四處游移,試圖尋找那股壓迫感的來源,但四周除了昏暗的光線和模糊的輪廓,什麼也沒有。
然後,那股被注視的感覺卻愈發強烈,穿透了皮膚,洞察了靈魂。
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淺薄,手心開始滲出冷汗,指尖不自覺地顫抖。
直到司槐抬起頭,正對上司徒青辰的看向他探究的眼神,重錘落心頭,好似終於在死前最後一秒,看到了兇手的臉。
這股壓迫感的來源,是司徒青辰。
「弟弟,你別嚇姐姐啊。」司箐的聲音傳入耳中,帶著哭腔的擔憂。
司槐猛地回神,這才發現司徒青辰早已收回了視線,依舊在跟沈硯禮交談,仿佛……
剛剛一瞬間的對視,只是巧合。
第27章 夢魘
山洪今日是肯定退不下去了,今晚必然是要再次對付一晚。
由於山洞大小有限,司徒青辰跟沈硯禮,兩人肯定是要睡在乾燥無潮的地方。
剩下可供人休息的地方,過於有限,雖說男女授受不親,但也實在顧慮不了那麼多。
司箐跟司槐擠在一處,寒星等人倒是不挑,隨便有個地方,靠著也能休息。入夜。
兩團篝火為眾人烤著潮濕的衣物,同時驅散不安與寒意。
司槐跟司箐在按時服藥後,借著藥勁,頭靠著頭很快便睡著了。
許是今日早些時候,受司徒青辰帶給他的危機感影響,司槐這次竟然做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夢。
夢境中,司槐置身於一片朦朧的灰暗世界,四周的景象模糊不清,像是被一層薄霧籠罩。
視線中,唯有一塊玉佩在面前輕輕晃動,圓形玉佩中心雕刻著精細的蓮花圖案,邊緣環繞著雲紋,司槐覺得有些熟悉,卻一時想不起是在何處見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