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邊,一個男人的聲音絮絮叨叨地響起,那聲音忽遠忽近,帶著一絲詭異的回音。
「三皇子沈硯禮,其人貌似忠良,心懷叵測,表面為民請命,實則暗藏野心,圖謀不軌。
他私養死士,結黨營私,凡有知其謀者,皆遭其毒手,連累無辜,族親亦難逃其禍。
此等行徑,天理難容,人神共憤!」
男人越說越激動,連同司槐的心跳也跟著加劇,但這種情緒的被帶動,似乎不是出於他的本意,而是強制的劇情設計。
司槐的視角就像是被固定在這具身體中,被迫感受著他的情緒變化,他的視角,沒有任何主動權。
無法抬頭看向男人的樣貌,也無法活動,就只好繼續聽男人往下說。
「吾今救爾等於水火,授爾等以功法,賦予爾等反抗之力。望爾等銘記此恩,勿忘此仇!
沈硯禮之罪,罄竹難書,爾等當以血還血,以牙還牙。
吾之期望,非為己私,乃為天下蒼生,為那些含冤莫白的亡魂!」
激憤的演講最後,男人還不忘長嘆一聲,大幅晃動玉佩終於逐漸平靜垂下。
「爾等切記,勿負吾望,勿負親恩。」
司槐注意到,在他說這些話時,隱約一直有鐵鏈的碰撞聲和許多人的痛苦哀嚎交織在一起,形成了一種令人不安的聲音。
夢醒前的最後一個畫面,便是眼前那玉佩完全靜止,無聲的懸掛垂在那裡。…………
半醒狀態下還未睜開眼,便忽然聽到那夢中的聲音再次響起,「殿下,該上路了。」司槐:!!!
思維的慣性,讓司槐第一反應便是有人要對沈硯禮不利。
猛地坐起身睜開眼,滿目驚恐的大喊,「別殺他!」
由於起的速度實在太快,司槐一陣目眩,連連乾咳。
等他平復好,再度抬眸,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用不解和震驚的目光注視著他。
還好司箐反應迅速,急忙跪下身,替司槐辯解,「司槐昏迷數日,一定是還有些糊塗,還望殿下勿怪!」
司槐現在確實是有些糊塗,他環視一圈,將視線最終定在了恭敬做出「請」動作的司徒青辰,和完好無損的沈硯禮身上。司槐:……
短暫的沉默後,司槐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了起來。
「殿,殿下……司槐知錯了……」有外人在場,司槐自是要按禮數來,反應過來便急忙起身施禮道歉。
沈硯禮面沉如水,擺擺手,淡然道:「汝已高燒昏迷三日有餘,僅能勉強咽下清水,粒米未沾,本王心知汝非故意,故不加責難。」
沈硯禮看似淡定平靜的外表下,袖中的手努力攥拳,才壓下嘴角即將揚起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