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硯禮見司槐一言不發,還以為是惹得人心生不悅了,慌促的又將人往懷裡帶了帶,親上一口。
司槐被一吻拉回神,垂眸間藏下眼底失落輕聲緩言:「瀾哥哥,我與他究竟有幾分相似……」
最後幾個字被他說的極輕,尾音剛落,又像是害怕那個回答般,想要撤回自己的問題。
「槐兒就是有些好奇,隨口一問,瀾哥哥不——」
司槐的話還未說完,沈硯禮便給出了答案。
望著愛人的眼眸,沈硯禮遲疑了下,最終還是半回憶半玩味的回答道:「七八分,尤其是在床笫之事上,能有十分的相似。」
司槐想過各種可能的回答,就是沒想到沈硯禮會在這種時候忽然耍流氓。
紅了耳根,嗔怪的瞪了他一眼。
一瞬間的羞憤蓋過了傷感,倒也成功的讓司槐的心裡沒那麼難受了。
接下來的時間裡,司槐聽沈硯禮講了很多,有關季黎安的過往。
不知道為何,司槐的心情從起初的有些在意和傷感,逐漸演變成了遲疑。
在沈硯禮的講述中,季黎安就好似是老天送給沈硯禮的禮物,所有的所有都是那麼合拍。
司槐當然知道回憶中的愛人,是會被美化的,但……
縱使排除那些疑似美化的部分,他們之間也有很多稍顯刻意的巧合。
司槐猶豫是否要將他的聽感說給沈硯禮,「瀾哥——」
話才出口兩個字,司槐在對上沈硯禮那雙暗含淚光的眸後,戛然而止。
算了,愛人錯過的痛苦,永遠是活著的那個在承受。
沈硯禮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失控,他斂眸看向窗外,儘可能讓語氣平和的將他與季黎安的故事結尾講出來。
「這四載光陰,吾執掌了那組織,前朝餘孽盡除,力阻了一場圖謀不軌的皇權危機,因而父皇亦將部分兵權賜予了吾,然而……」
沈硯禮輕呼一口濁氣,語氣中難掩無力,「孤一直未能尋到他,所有人都道他死了。」
時間無情,沈硯禮的心其實早在這些年,一次次令他死亡的消息中,逐漸麻木。
始終不懈的尋找,更像是對自己的懲罰。
司槐柔指輕摩沈硯禮的手背,語氣輕和,「往昔美好固然令人留戀,然生活之道,終須向前瞻望。槐兒深信,他亦不願見瀾哥哥因他而心神憔悴。」
沈硯禮沒有回答,但也沒有惱怒於司槐隨意揣測季黎安的心思。
勸慰沒有得到回應,司槐也不再多言。
馬車內重新陷入了安靜。…………
御書房內,金碧輝煌,書卷氣息濃郁。
沈仲端坐於龍案前,眉頭緊鎖,正凝神批閱著奏摺。
塗妗夕輕移蓮步,步入書房,見沈仲勞神,便款款上前,端莊優雅的跪在一側為他研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