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到這個份上,司槐也不再吞吞吐吐,平和的將苗媃信中所表達的意思說了遍,末了還不忘直接解釋清楚自己為何會想要前去,以免沈硯禮誤會。
「瀾哥哥,記得當初您帶我匆匆離開,我竟未能與苗媃姐姐告別。
她在綺夢樓里,是我唯一的知己,陪我度過了那段最是難熬的日子。
如今,聽聞她已榮升為新花魁,我心中既為她歡喜,又覺得對她有所虧欠。
按情按理,我都該去看望她,以表我的心意。
還望瀾哥哥能夠理解,准許槐兒前去相見。」
司槐本以為沈硯禮肯定會多少表現出些不滿,畢竟他的身份敏感,再次出現在綺夢樓空有些人會說閒話。
出乎意料的是,沈硯禮在聽完後,幾乎想都未想便同意了。
「那應當前往。」
司槐眸光一亮,還不等他感謝,沈硯禮便繼續說道:「不如孤今日陪槐兒挑選些雅致的禮物,明日夜晚孤陪你去,你親手將禮物贈予她,以表槐兒的心意如何?」
司槐欣喜不已,可又覺得有些過於麻煩沈硯禮,稍有些遲疑地開口,「可否太麻煩……」
「唔!」還不等他說完,唇便被沈硯禮吻住,將未盡的話語盡數堵了回去。
這一吻不長,沈硯禮卻帶有些懲戒意味的故意咬腫了他的唇。
「槐兒,孤不喜歡你這般謹慎的模樣,就好像跟孤會隨時吃了你一樣。」
沈硯禮語氣帶著嗔怪,說這話時,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季黎安的模樣。
現在想想,季黎安確實與眾不同。
他在明知沈硯禮身份的情況下,完全沒有司槐這種謹小慎微的感覺。
當時的沈硯禮還不覺得奇怪,只覺得相處起來十分舒適。
但現在看看司槐,再回想那段過往,才發覺有趣。
司槐歉意的垂首嗯了聲,一瞬間自卑的心理占據情緒主導。
司槐也覺得自己不該這樣,可綺夢樓對他這麼多年的教育,很多東西早已深入骨髓,哪裡是那麼容易剔除的。
對於達官顯貴,司槐下意識的態度永遠都是屈服和討好。
司槐的情緒透過雙眸盡數落在沈硯禮眼中,他也只得輕拍司槐的臀,語氣溫和的提醒:「去收拾收拾吧。」
司槐回神點點頭,站起身離開了府苑。
兩人更衣完畢後,一路來到滿芳庭。
司槐還未進門便又忍不住想要勸說沈硯禮,不必帶自己來如此奢侈地用餐,但這次他忍住了。
乖乖跟著沈硯禮進入,跟著侍女上二樓雅間。
客席間以精緻屏風相隔,每席鋪著柔軟的綢緞坐墊,桌上擺放著精美的瓷器和銀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