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殿下,您尊貴之軀,怎可因救老臣這等微末之身,而強運內力!此舉若有所失,老臣百死莫贖!」
林寶臣此番言論,恰好被安頓好司箐,想要過來找煙兒詢問原委的司槐聽到。
此刻寒星還在姐姐房中,應該不會再出意外。
司槐幾經猶豫,還是輕手輕腳的矮身躲在窗下陰暗處,偷聽起來。
屋內沈硯禮語氣淡然,「本王身體早已無恙,林老不必如此擔憂。」
林寶臣太清楚沈硯禮的性子,才不會信他一面之詞,當即便要起身為沈硯禮號脈。
「殿下,您的玉體安危關乎社稷,豈可輕率斷言?待老臣診過脈象,方敢定論。」
沈硯禮的手在他言畢的那一刻,便背於身後,顯然就是不願讓其為自己診脈。
林寶臣痛心疾首,又是一陣猛咳,還想再勸,被沈硯禮直接打斷。
「林老,您如今病體未愈,自當靜養,不宜勞心費神。本王雖不言,料想您亦自知。」
沈硯禮言辭中既有關懷亦不乏威嚴,以是將該表達之意說的足夠清楚。
兩人對視,安安較勁,都是犟種。
「哎……殿下掛心,老臣明白。」最終還是林寶臣眸光變得無奈溫和,輕嘆垂眸,做了讓步。
煙兒也在此刻打水回來,司槐慌忙起身離開,生怕被人察覺。
司槐在回去的路上,反覆思索著林寶臣的那段話。
沈硯禮,身負隱疾,內力難運。
此疾非一日之寒,而是經年累月的沉疴。
身為執掌兵權的皇子,若其不能帶兵禦敵的消息一旦泄露,其影響之大,豈止是身家性命之憂!
司槐心中愈發不安,思緒如潮水般洶湧。
究竟是何方神聖,竟能讓一向謹慎的三殿下受此重傷,留下難以治癒的隱疾……
更令司槐疑惑的是,那人既然費盡心機達成目的,為何這些年來再無半點動作,仿佛人間蒸發一般。
結合今日滿庭芳下毒一事,司槐只覺脊背發寒,仿佛有雙無形的眼睛在暗中窺視。
所有沈硯禮身邊的人,都是被觀察的獵物,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。
司槐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,就他而言,因沈硯禮牽連自身涉險,司槐毫無怨言,可……司箐不能。
司槐無法准許因自己的原因,導致無辜的司箐遭受磨難,陷入危難。
他們姐弟二人同在一府居住,雖是便捷,但隱患太多。
或許,是時候分別了。
第35章 影十
當晚,司槐徹夜守在司箐榻前,擔心司箐醒來後,若是身邊之人不是他,恐怕會再次陷入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