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裝的,因為知道這些人肯定不會那麼放心自己跟司槐走,派人監視和跟蹤再正常不過了。
等一進府邸大門一關,小九立馬活了過來,從司槐懷中跳下來,拉著他一溜煙跑了。
三七嚇的要去攔,司槐趕緊擺擺手。
從小九忽然說自己肚子疼的那一刻,司槐就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帶他入府。
肯定是有話要說,不想外人在場。
兩人的身高差,讓司槐被拽的踉踉蹌蹌,無奈又寵溺的適時叫停,「停,跟我來。」
小九著急又歉意的轉頭看著他,被司槐再度抱在懷裡,帶去了後院臥房。
時間緊迫,司槐開門見山,「曾應,不是你的父親對吧。」
真到了坦白時刻,小九顯得很是侷促,漲紅著臉站在司槐面前,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。
剛鼓起勇氣點點頭,下一秒情緒崩潰,眼淚決堤,哭的上氣不接下氣。
司槐完全能理解小九的情緒爆發,但為了他的安全考慮,還是故意板起臉,威脅道:「"你今淚眼腫脹,屆時何以自解?」
一句話,小九倒吸一口冷氣,硬生生憋住,任憑身體瘋狂抖動,也絕不再嚎。
司槐說的沒錯,他現在把眼睛哭腫,等下回去沒法解釋。他該怎麼說?
說自己上個茅房,把自己上感動了,所以大哭一場?
還是該說,因為借用了一下府上茅房,所以司槐給他打哭了?
顯然這兩個理由,都有些過於荒誕。
司槐拿出還未來得及還給三七的帕子,給小九擦擦眼淚,語氣放柔,「說說吧,究竟何事?」
小九輕輕呼出一口氣,聲音里還帶著細微的顫音,將他知道的都說了一遍。
「小九自幼孤苦無依,身世飄零,曾應非我親父,我亦未曾踏足奉池郡。
不知哥哥觸怒何方勢力,他們對哥哥了如指掌,連胎記之位也是他們為小九烙下,小九若不從其命,便將我身獻作肥料。
故我那日方敢叩王府之門,將那印記給哥哥看,又將他們教由小九的故事講給哥哥聽。
小九雖已失信於人,但……仍求哥哥勿往奉池郡。」
小九在說最後一句話時,噗通一聲跪地,重重磕了一個響頭。
司槐卻怔在原地,甚至都沒來得及攔一下。
依小九所言,一切皆為虛妄。
自己的身世對方可能比司槐自己都清楚,不費吹灰之力便誘他去了奉池郡。奉池郡……
再度回憶起在奉池郡中發生的事,司槐只覺脊背發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