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說,要他死的人,是……四皇子?
倒也不怪司槐會想錯,對方全程未現身,明面上對司槐造成傷害的人,確實只有沈清晏。
再加上,沈清晏似乎是將他認做了那個辜負沈硯禮的人。
那遠離京中,遠離沈硯禮,沈清晏想要殺他,確實更簡單。
只不過,整個邏輯順下來,司槐總覺得透著一股牽強。
雖說在京中有沈硯禮護著他,沈清晏確實不好動手,但真的有必要用如此麻煩又隱晦的方式,將他騙到奉池郡殺嗎?
而且,既然計劃已經失敗,那又為何要小九再出現在他面前?
想到今日事,司槐回神拉起小九,深吸一口氣平復好心情,問道:「那今日又是為何?」
關於這個,小九也完全不知情,歉意的搖搖頭,「"小九不知,他們僅命我遞書信,再與曾應扮作父子情深。」
第47章 司槐,危!
小九說完,十分悲壯的擠出一絲笑意,「哥哥,小九該回去了。」
轉身離開,推開房門的同時,身後響起司槐的聲音,「既然歸途乃萬丈深淵,便莫再回頭。」
小九驚愕的轉頭看向司槐那平和的眸,甚至懷疑剛剛的話,是他幻聽。
小九是真的沒想過司槐會保他,畢竟人在知道自己身處險境時,第一反應都該是自保,又怎會願意留他一個曾經聯合敵人害自己的人在身邊。
司槐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,摸摸鼻尖,莞爾一笑解釋道:「說來也怪,我真覺小九酷似胞弟,看著便生親切之感。」
窗外皎潔的月光恰好被雲層遮蔽,劃開兩人間的銀鏈斷裂,隔閡消散,小九跪伏在地,趴在司槐腿上放肆的痛哭起來。
壓抑的情緒,得以宣洩,司槐這次並未攔著他,只是始終溫柔的撫摸著他的發。
回想當初,小九被哄騙著帶走時,還以為對方真的是什麼大戶人家招小廝,看中了他。
哪曾想,連主子的面都未見過,便被拉去陰暗的邢房,在胳膊處烙下了一個印記。
手腳捆好,像一頭家豬般被拎到一間房內,屏風後的男人,只問了他一個問題——生還是死。
小九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生,從此便如傀儡般,完成一個又一個針對司槐的任務。
他甚至連最底層的屬下都不算,就是一條隨時可以被丟棄的狗罷了。
平日裡還是要在被監視的狀態下,繼續乞討維持生活。
他不是沒想過逃,也不是沒想過向司槐求助,可……
身份就像一座大山,他這樣的乞丐,根本沒人把他當人。
沒命令,他甚至連接近王府都是不被允許的,更不要說有機會見到司槐。
等小九的情緒,終於穩定,他才抬起哭腫的眼,望向司槐,擔憂道:「哥哥,留小九於此,恐將招致禍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