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他現在是看清了一切,可這仍不能抹除他曾經助紂為虐,做過的那些事。
司槐早已為自己書寫好了結局。
光是他有意謀害皇子這一條罪名便萬事不足惜。
他會在生命最後的時間裡,替沈硯禮清除所有危機。
哪怕只有一次,至少讓他這把世間最鋒利的劍,刺向一次他真正的敵人。
司槐身上散發出的決絕氣息,牽回了沈硯禮的思緒。
他挑起司槐的下顎,要求他看著自己的眼睛,正色道:「槐兒,答應孤,只做孤的槐兒,不許胡來。」
雖然司槐和季黎安是同一人。
可季黎安的身上背負了太多,沈硯禮不希望那些東西,再落到如今的司槐身上。
他才不管懷中人兒的過往,沈硯禮只知司槐是他從綺夢樓贖回的花魁,是身軟聲嬌,骨子裡卻仍透著堅毅的小可憐。
是他沈硯禮餘生的愛人,至此便夠了。
司槐不想知道這很浪漫,也很美好,可這何嘗不是一種懦弱的逃避。
他找了那麼久的回憶,如今如願找回,卻要因他不夠光彩,而選擇分割。
好的便接受,壞的便拒絕,司槐做不到。
沉默的幾秒鐘內,無聲的對峙與勸說。
直到沈硯禮的一聲長嘆,宣布了這場對峙的結果。司槐贏了。
沈硯禮心疼又寵溺的望著他,自嘲的笑了笑,「槐兒,你欺負孤不捨得將你綁起來對嗎?」
拿回季黎安的記憶,司槐的膽子變大了不少,歪頭故作思考,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反問道:「槐兒怎麼記得,瀾哥哥沒少綁?」
第56章 鬼市活人進不去
沈硯禮多少還有些不太習慣,司槐忽然能這麼自然的跟他聊天。
反應過來後,懲戒似的捏捏司槐的臉頰,警告道:「那槐兒就該明白,你的瀾哥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小心腰。」
現在的司槐,對沈硯禮實在是太了解了,聞言不僅毫無收斂,甚至還主動仰頭,吻了下沈硯禮滾動的喉結,蠱誘道:「瀾哥哥不捨得,至少現在不捨得。」
沈硯禮喉結滾動,又好氣又無奈的由著人在自己懷裡煽風點火。
現在的槐兒,可太要命了。
本就善於洞察人心,當年能輕鬆拿捏他,而今又多了個花魁身份,更是媚到了骨子裡。
隨便一個眼神,他就要開始卑微祈求司槐再多給他一些了。
美人訓狗的既視感。
沈硯禮確實沒有老僧入定的本事,實在遭不住司槐這樣撩撥,只好用岔開話題的方式,驅散空氣中這逐漸失控的曖昧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