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寧當時正好在家,當時她也還不知道宋知言並不是自己的孩子,雖然對這個小孩兒沒多少感情,但她記得自己的確是履行了身為母親的職責,好好照看了宋知言幾個晚上。
以至於本來和她不親的孩子。
那幾晚以後特別黏著她。
祁寧那時候覺得還挺麻煩的,因為小孩子黏人是很煩人的。
一會兒媽媽媽媽我送你小蛋糕吃。
一會兒又媽媽媽媽我們去遊樂場好不好?
更重要的是這一幕讓宋清行見到以後,宋清行也非常滿意,覺得她這個當媽的就該多照顧照顧孩子。
祁寧心裡不爽,覺得小孩兒耽誤自己時間,影響自由。
但礙於母親的身份,面上卻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。
後來還是她想到去學習鋼琴的主意,這才以正當理由擺脫了帶娃的生活。
但當時覺得很煩人的一段兒經歷。
如今卻成了救命稻草。
當即,祁寧在心中思索一番,總結措辭後,開口:「等等,我有異議。」
宋知言:「什麼異議?」
「當然是對你只用十五年保姆工資就抹殺我們所有付出的異議。」
說著,祁寧看了所有媒體的攝像機一眼:「我想大家也都知道,家家有本難念的經。別看我們宋家人前風光無限,但這一切都是我跟我丈夫沒日沒夜努力工作換來的。」
「保姆沒有文化,見到我出門,只覺得我是出去玩樂。可是難道我出國見客戶,洽談生意,難道也要跟一個保姆報備嗎?」
「如果我們要是那種只知道玩樂的夫妻,恐怕宋家也不會有今天。」
宋知言表情不變:「所以呢?」
「所以,我不常在家,不代表我不想要照顧你。」
祁寧語氣柔軟幾分,仿佛自己真的變成了一個溫柔的好母親一般:
「你忘了嗎?五歲那年你身邊,保姆阿姨不在,是我沒日沒夜的照顧你,讓把你從鬼門關救回來的。」
「如果我真的不想當一個好母親,我又何必因為照顧你把自己都累病了呢?你指責我們沒有盡到父母的責任,只讓保姆照看你長大。但你又想沒想到,正是我們在外每天的辛苦的工作,才能給你提供這麼好的條件成長?」
「我知道你如今出息了,就想和我們撇清關係。但是抱歉,我不能接受你對我和我丈夫的污衊!而且,我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金錢上的賠償,區區八十萬,我們宋家難道真的缺錢嗎?從頭到尾,我們不過是想要你真心的道歉罷了。」
「可惜,對我們的想法,心意,你從來不懂。」
祁寧遺憾地搖了搖頭,垂眸道:「果然啊,不是親生的孩子,再怎麼付出也沒用。」
滿座譁然。
肉眼可見,風向似乎因為祁寧的這一番話有所鬆動。
就連素來不喜歡祁寧的宋清行也讚許地看了她一眼,對她這番發言很是認可。
然而宋知言表情依舊平靜:
「污衊?沒有吧。」
輕描淡寫的說罷,他又笑了笑,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模樣:「說起五歲那年,我偶然翻到了那一年的病歷,倒是有了新發現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