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過了幾天。
他們班裡來了個銷假歸校的學生,叫季啟民。
方臻覺得這個名字耳熟,但怎麼著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裡聽說過這個人,能確定的是,這個人對他抱有敵意,每次看見他不是冷哼就是翻白眼。
除此之外,這個人和班裡其他人的關係都非常好,算個小領頭。
他和童安燁也走得很近。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自從那天方臻和許風釀抱過後,童安燁對方臻的關注度又多了起來,方臻頻頻能撞見他打量的視線,每次被發現後,童安燁又會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。
方臻有幾次被看煩了,朝他豎了個中指。
童安燁一愣,臉色有些難堪,那次後就縮減了看他的次數。
這天午休,方臻吃完飯後回教室休息。
他在教室里看見了那個叫季啟民的,還有另外幾個看著眼熟的同班同學,他們這幾個人經常扎堆。
方臻不以為意,拉了幾條凳子拼起來,仰頭就睡。
他最近應該是長個子了,躺下時校服褲子有點短,露出了一小截雪白的腳踝。
教室里的氣氛微妙,季啟民和其餘的幾個人小聲說話,視線偶爾看向方臻。
「事情做好了嗎?」
「放心,都弄好了。」
「他真睡著了?等會兒誰叫他起來?」
「我叫吧。」
其中一個人躡手躡腳,走到了方臻的身邊,發現方臻不僅是睡著了,還睡得挺熟,像是篤定他們不會拿他怎麼樣。
他剛想把方臻給叫醒——
方臻猛地睜開了雙眼,像是詐屍一樣彈起來,大聲「臥槽」了一下。
又做夢了!
這次完了!
他眼前全是緊貼在一起的兩顆頭,親的難捨難分。
「方、方臻……」對方嚇一跳,連忙和身後人進行眼神交流,「方臻?剛剛許風釀來我們教室,讓你去八班找他。」
方臻驚魂未定,還喘著氣,「許風釀叫我?他叫我幹什麼?」
剛好他也要找許風釀,他乾脆起來,校服外套放蕩不羈地系在腰間,束出纖瘦的腰身,看了眼教室里的鐘表,也沒多想,急匆匆出了教室。
剩下幾個人對視,眼中盛滿了幸災樂禍。
方臻走到許風釀班門口,察覺出幾分不對——馬上要上課了,這種時候許風釀叫他,他們也根本沒什麼交談的時間,更何況許風釀沒有主動約過他,他那邊沒什麼事情能找他。
他皺了皺眉,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回去教訓那群人。
很明顯,那個季啟民不知道他現在的性格,還想著耍他玩。
教室里,不少的學生圍著黑板在看,不知道看什麼。
黑板被擦的乾乾淨淨,中間貼著一張雪白的紙,格外醒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