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臻心中一緊,以為他發現他身體裡的靈魂換了。
「但不知道為什麼,」眼鏡男道,「看著你一點一點改變,我更喜歡你了。」
方臻的心臟經歷過大起大落,渾身一松。
什麼?搞半天是表白的?
方臻道:「哥們兒,我給你個建議,以後你跟人表白的時候,別搞這麼陰森森的,成功率沒準能高一點,我宣布你今天的表白失敗,回爐重修吧。」
眼鏡男卻問:「誰說我是專門來找你表白的?」
方臻眨了眨眼,「那不然你跟我說這些?」
眼鏡男道:「我恨不能毀了你。」
「明明以前……明明以前……」眼鏡男的表情逐漸扭曲,「我們是一樣的,都生活在黑暗中,你注視著許風釀,我注視著你,我們都是看著一個得不到的人,都是那麼卑微。」
方臻傻眼。
什麼鬼東西啊?
方臻對狗血文看的還是不多,眼鏡男的剖白對他來說還是過於小眾了。
眼鏡男情緒激動,「憑什麼你自私地變好了?和許風釀的關係也變好了?你們背地裡有交流是不是?現在還能同喝一瓶水!」
方臻越聽越皺眉,表情難以言喻,「我懂了,你這是自己不想改變,就拉著別人一起不能改變,你把我當成了同類,誰先進步了誰就是叛徒,是這個意思嗎?」
他攤手,「那你這到底是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啊,喜歡一個人的話,不是期盼著那個人能變好嗎?你這是恨我吧哥們兒?」
眼鏡男聽見他這些話,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。
他有些抓狂,狠狠地盯著方臻,「你不懂?你怎麼能不懂?!」
方臻也懶得跟他廢話了,他發現他今天跟出來就是個錯誤的決定。
他無奈地嘆了口氣,轉身想走。
眼鏡男猛地伸出手——結果方臻閃避開了。
方臻哼笑,「小雞仔,你想抓住小爺,再練練吧。」
眼鏡男不敢置信。
他摘掉了他那副眼鏡,露出比沒摘眼鏡前大不了多少的眼,豁出一切朝方臻撞過去。
方臻躲了幾下,逐漸不耐煩,也懶得跟他演了,直接拎住眼鏡男的後領,誰知道瞬間被眼鏡男鑽了空子。
眼鏡男舉起雙手,死死抱住方臻的胳膊,把方臻往反方向一撞……
方臻這才發現他的目的!
眼鏡□□本不是想打架,而是想把他撞進器材室!
方臻踉蹌一下,本也能站穩,但腳後跟又踩到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,小腿一軟,眼鏡男抓住時機,再次推了他一把。
方臻後背撞開了器材室的門,狠狠摔落在地,器材室的門都不需要眼鏡男特意關,直接反彈一下,自己閉上了。
兩人隔著一道門,方臻痛得一時間沒起身。